燕岐晟立在燕韫淓身旁,被国公府的人护着,耳听外头喊杀声震天,已有那辽兵死士营的人口咬着钢刀上了城头,
“啊……呀……”
头一个上来的契丹汉子披发赤膊,身高八尺有余,身背狼牙铁棒,口含尺长钢刀,这厢跳上城头有人上前阻挡,被他哇呀乱叫着一刀砍在肩头之上,鲜血飞溅之下立时翻倒在地。
却见他反手自腰后将那狼牙棒抽出来,平端手中一式横招千军,惨叫声连连响起,左右三尺之内再无能立之人,
“啊……”
那汉子大喝一声,嘴里咕哩哇啦一通儿叫嚷,专往那人多处而去,这一番左冲右杀竟被他在城头之上占得了一席之地,后头接三连三便有辽兵爬了上来。
燕韫淓见状大急喝道,
“给我杀了那汉子,本公爷赏银千两!”
契丹部族之兵多服饰杂乱,也瞧不出来这汉子是个什么官职,只这一股子勇猛劲儿,想来在辽军中也不是无名之辈。
城上众人得令纷纷向那汉子围去,那汉子见人多却是凛然不惧,在人群之中只拿眼看向燕韫淓,见他立在当中似众星捧月一般,虽听不懂他在那处喝叫什么,但此人一看必是这城中大官儿,当下大吼一声却是直往燕韫淓扑了过去。
那朱又良一见却是心肝儿发颤,
这位可是姓燕,虽说不受皇帝的待见跑到这处来闲着,但若是磕着碰着掉了一根毛,自家这官儿便是做到头了,便是太尉也保不了自家的。
这厢忙忙带着人往这边儿扑,那契丹的壮汉已是大吼一声杀入了战团之中,与那燕韫淓身边的护卫们杀到了一处。
燕韫淓见那汉子手舞狼牙棒上下翻飞,与四面刀剑撞在一处,
“叮叮当当……”
响个不停,人已是仗着高壮破开重重阻挡撞到了燕韫淓身前来,
“贼子!休要猖狂……”
那朱又良能到如今这一步,自然也是有两手,这厢脚下一蹬人却是蹦了起来,
“当……”
手中长枪与那狼牙棒碰到了一处,两人在燕韫淓面前打做了一团,那契丹的壮汉子仗着力大无穷,一只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朱又良长枪与他硬碰了几次,却是只觉得双手发麻,虎口迸裂,大叫一声退后几步,却是不能力敌。
一旁的众人一拥而上都被那状若疯虎的汉子打散,眼见得杀到燕韫淓面前,燕韫淓也是文韬武略,幼承明师,见那汉子扑到不惊反喜,大喝一声,
“来得好!”
人跃起,手中长剑直奔他面门而去,那契丹汉子大喝一声狼牙棒带起一阵腥风向他砸去,燕韫淓身子在半空中一转,躲了开来,身子下沉脚尖踩到护卫肩头,人又再高高跃起来,
这一回取得是那汉子头顶之处,那汉子也是仗着皮糙肉厚,狼牙棒交左手,将那戴着护手的右拳握紧,竟是要与剑尖相击,
“当……”
剑尖与拳头相撞发出一声响,燕韫淓被力道反震回去,那汉子顾得上面顾不得下面,被众人合击刀枪剑戟齐上,立时便腹背带伤鲜血涌出,染红了半身。
这一伤倒让那汉子凶性大发,不管旁人,只认定了燕韫淓再向他扑去,燕韫淓脚下站定果然又迎了上去。
两人在这城头之上战成一团,只见得狼牙虎虎生威,长剑凛凛寒寒,旁人只敢在旁边围观却是近不得身,正此时城头之上众官兵浴血奋战,下头辽兵勇悍异常,虽不断有人自那城头落下,却更有源源不断的辽兵翻上了城头,一时之间这城头胶着一片,喊杀震天。
现见那汉子甚是凶悍,燕韫淓与他对拼已是被他渐渐挤到角落之处,背靠墙头渐有勉强之势,众人大急上来解救,却被那狼牙棒一一打开。
正自焦急之时却听那一旁有童声叫道,
“爹!”
燕岐宸不知怎得竟自人圈之中钻了出来,燕韫淓一见脸色大变,众兵将忙要伸手去拦,却那知这小孩儿身子滑溜竟然一溜烟儿进了战团。
那契丹汉子一听这小娃儿叫了一声爹,二见众人神色心知这小娃儿定也是个重要人物,如今竟自发溜到了面前,如何有不动手的!
当下伏身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砰一把抓着了燕岐晟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啊!贼子敢尔!”
众人脸色剧变,燕韫淓大急持剑上前,正待要抢下自己儿子,却在这时那燕岐晟突然身子一扭,两腿将那契丹大汉手臂夹住,似个猴儿一般挂在了他手臂之上。
下头左脚已是往那汉子面门踢去,他出来时换得却是一双厚底长靴,这靴却不是普通式样,脚板下头暗藏了一块两寸长的小刀,只要用后脚跟儿一蹬,那刀尖便露了出来,这一脚本是奔着那汉子咽喉处而去,也是那汉子了得,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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