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露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发狠道:“只要你我死不承认,他说了有什么用,记住了,要是被叫去了,就说从没见过知道么!”。
安念春畏缩的连连点头,安念露觉得得让妹妹跟她贴心些,就拿起旁边的红鸡蛋,在床板敲了下,破裂、拨开,白嫩嫩的鸡蛋递到安念春面前,安念春接过了,小口的吃起来。
安念春快吃完一个,安念露又剥好另外一个递了上去。
安念春推了下,道:“姐姐,你吃吧,我有点口渴。”
安念露就拉开被子下床,倒了一杯茶给她,安念春把一整杯喝完,看起来情绪好很多了。
安念露放下帘子,躺下,看到妹妹侧着身子,她直接伸手搂住安念春的腰,安念春僵住一下就放松下来了,这是她姐姐啊,她的害怕又被藏到了心里,两人搂在一块睡觉,俨然两个好姐妹一般…
……
今晚白飘飘、安丘还跪在佛像面前祷告、感谢了好一会,骤然失去骨血,又失而复得,两人除了感谢老天外,难以言喻,心里的激动、惊喜的心情。
面临生离死别,痛彻心扉,给幼儿送终,安丘这个忍耐力惊人的人,今儿都潸然泪下。
安念康平安无事,又睡着了,两人来看过几次,儿子心跳平和,气息平缓,气色正常,安念波一直跟在其中,等到安念康躺下休息,几人才出了房门,安念波回头看了床上人儿一眼,心里叹息。
屋门关上,安丘临时让一个外院家丁安富留在门口伺候,夫妻两都感觉疲惫不堪,互相又是安慰一番,可是回屋后,大悲大喜的情绪却无法安然入睡,辗转反侧。
两人感慨良多,干脆坐起来聊天,聊孩子的生活琐事,聊人生苦短,夫妻两第一次感觉到死是多么近的事情,珍惜现有的,不知不觉一大一小,一粗厚一细嫩的手紧紧握着,白飘飘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感觉到两颗心靠的这么近。
……
到了夜半子时,除了守夜的一些下人外,安宅内很多屋子都熄了烛火入睡。
安念康住的屋子是琉璃院后边左处小门的簇囷院,是个不大的院子,乃是刚三岁的时候,就给他分配了这处地方,除了主屋外,还有安念康个人书房,里面只是些启蒙书籍、笔墨纸砚等等。
而在主屋门口外,安富靠着木墙边抱着柱子昏睡过去。
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口水都流了出来,安念波到他旁边抬头看了看月亮,半遮半掩在乌云里。
屋子内,安念康难受的翻来覆去,浑身火烫,被子等物全都扔到地上,他难耐的脱掉了衣服还是热,想着起身梳洗下,就爬起来结果被自个扔在地上的被褥绊倒,手摸到那冰凉的地面。
他大喜的连忙躺下,赤裸的皮肤犹如碰到凉水,可是仍不够解热,过了片刻,接触的地方就发烫了。
他就在地面滚了个地方,如同烙饼一般两面翻滚。
安念波听到里面的动静,面色凝结,如今安念康半人半鬼,性喜阴凉,白日受热,夜里发散。具体会怎样,她还没修炼到那一步,唯有修炼到后面,才能完全知道筑魂术的坏处。
屋子里窸窸窣窣的翻动声音,安念波内心纠结,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死人还灵本就不该,可,那不仅仅是和她同胎的哥哥,亦是母亲的心上血,若是缺了,这份遗憾、痛苦,是不能用理智来衡量的。
安念康惊恐不安,他知道这体温是正常的,但是他却犹如在沸水中一样,莫名的就想挖个冰冷的洞钻进去休息,口渴难耐,桌上的茶水都被他喝完了。
他气急败坏的扔掉茶壶,叫道:“来人啊!来人”
无人进来,安念康只穿着一条裤衩,拉开门,院子里的过道都是有放灯笼的,他出来看到安富睡得香甜,却觉得更渴了。下意识的,他就上前,原本是该摇醒他的,可是他却在抓起安富手的时候,鬼使神差,不受控制,犹如遇到甜美的果子一般,对着他的手腕直接咬去。
“啊!”安富疼的大叫醒来,摔坐在地上,眼里泵出泪花。
安念康尝到了血腥味舔舐了下嘴唇,但不是觉得好喝,但是却很想喝,安富看到是小少爷,连忙跪下道:“小的该死,居然睡着了”
安念康看着他流血的手腕咽了一下唾沫,舔舐了下牙缝里的血腥味,道:“去打冷水来,我要洗澡”
安念康强忍着进屋去。安富捂着手臂往外走,从怀里掏出汗巾把手腕包扎起来,脸部疼痛扭曲道:“少爷可真狠,我不过睡着了,就把我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