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你怎么来了?”
方菲菲万分惊喜的站了起来,随手放下了餐盘。
但凡韩烈再晚来两秒,她都有可能把盘子扣过去——骂我庭姐?给你们惯的!
看不出来吧?
这姑娘后来跟女生打过好多次架,薅头发扔东西,性格里天生带着些疯狂。
瘦小归瘦小,战斗力可不低。
殷琴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咬牙切齿的瞪着韩烈,鼻息休休。
“你才是串儿,你全家都是串儿!”
已经提前进入社会的她,论泼辣,不输任何人。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等她骂完之后,以郁学勤为首的男同学们,面色勃然大变。
“呃,韩少……”
杨金铭和顺子主动起身,表情讪讪,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缓颊。
“那什么……您吃没吃呢?”
好家伙,真够难受的。
不止是开口的难受,边儿上看着的都难受。
主要是吧,他们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韩烈。
心里并不服气,但又确实惹不起。
于公,韩烈是学校的重点表彰对象,能够直接越过学生会和校领导接触。
于私,韩烈和国交院的大哥们关系特别好,本人更是一个疯批二代。
正常情况下,没人愿意得罪他。
但韩烈同时还是导致学生会高层外快大幅缩水的罪魁祸首,自打方同致刘英俊他们集体住到了外面,不但郁学勤丢了好大一块孝敬,他们也被打回了原形。
那点分红看似不多,不影响生存,却极大的影响生活质量。
没了之后,杨金铭跟女朋友开房都开不起了。
所以,他们对韩烈的感觉极度复杂。
一方面敬佩畏惧,一方面又极度厌恶。
表现在外面,便显得特别分裂。
殷琴脸上写着个大大的懵字:“顺子?”
杨金铭悄悄在桌子底下磕了她一下,用脚尖踢她的靴子,用了些力气,提示之意十分明显。
殷琴不傻,立即意识到,对面的男人不好惹。
姓韩,又叫烈哥……
妈耶,韩烈?!
咱们小破学校里的唯一真神?!
殷琴又气又急,恶狠狠瞪向席鹿庭。
都怪你!贱人!
从本心讲,她并不愿意得罪韩烈。
有能力和家里有钱,完全是两种概念,以韩烈展现出来的个人能力,值得任何程度的巴结。
然而,现在全踏马毁了……
殷琴瞪了席鹿庭两眼,看着她的大衣,忽然间灵光一闪,一句猜测脱口而出。
“你的衣服是韩烈买的?!”
席鹿庭并不想主动炫耀什么,但是,既然有人猜到了,她也不至于不敢承认。
“是又如何?关你屁事!”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呀!”方菲菲惊呼一声,一半羡慕,一半难以置信,“真的吗?烈哥也太大方了吧……”
“放心,不会落下你的。”
韩烈笑着接口:“等你生日那天……你可以提前期待惊喜了。”
“好的好的!”
方菲菲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睛都快要笑没了。
好烈哥,没白请你那么多次食堂!
韩烈的回应,直接坐实了席鹿庭那件大衣的出处,不再有任何疑问。
殷琴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盯着席鹿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嫉妒得快要发狂。
凭什么你可以那么受宠?!
不过是一根又高又瘦的电线杆子,平得跟个男人似的!
席鹿庭感受到那种带着强烈妒意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胸,似有意若无意的露出了左手手腕。
于是,殷琴又看到一块镶着钻但不认识牌子的手表。
那种满钻的华贵感和独特的艺术风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便宜。
夹子琴忽然间便有些自闭了……
王甜清舔舔嘴唇,媚眼如丝的瞟了大款烈一眼。
她不嫉妒,烈哥是一个大方的人,她相信自己也有机会收到如此贵重贴心的礼物,只要再乖一点、浪一点……
制服+黑丝,下次就安排上!
谭萱默默咬紧下唇,失望的看着席鹿庭。
她终于知道席鹿庭为什么看不上一天2000块钱的站台工资了,谁有这样的男朋友都不会再对那点辛苦钱感兴趣。
但是……你的坚强和独立呢?!
你身上那些最令人欣赏的特别之处,野心,态度,尊严,现在都被金钱打败了,对么?!
谭萱半转身瞄了一眼韩烈,心底的叹息忽然一滞。
嗳?!等等……
韩烈好像并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废物二代啊?
腰背挺直,肩宽腿长,侧脸棱角分明,眼底有光……
不但帅,而且很有气质。
哪怕没有钱,依然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人选。
再加上个人能力……好么,人生大奖?!
谭萱意识到自己最开始想差了,心情顿时变得好生微妙,复杂得难以形容。
相比之下,杨金铭和顺子的情绪便很简单——
酸得要死。
他俩的家境很普通,是因为一直坚定的支持着郁学勤,才混到了现在的位置。
有点小权、有点小钱,撩妹很方便,可是依然没有资格惦记谭萱、王甜清、殷琴之中的任何一个。
没有资格,并不等于心里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男人都懂的。
表面上的不以为意和临睡前的幻想,从来都不冲突。
所以,当他们看到韩烈轻而易举的征服了更难搞、更高级的席鹿庭时,简直就像是硬生生的被塞了一整只柠檬。
从嗓子眼儿一直酸到了括约肌。
草!
狗赢家!
郁学勤其实是所有人里面城府最深的,但是,他的脸色却比任何人都要难看。
大家都知道他曾经追求过王甜清,结果不提也罢。
后来又把目标换成席鹿庭,依然灰头土脸。
结果韩烈一出面……
不能想!
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非常脆弱,都不用摔在地上,只要被特定的场景轻轻一撞,便会崩得稀碎。
真正聪明的人,要学会忽略。
于是他干笑着打圆场:“韩烈,琴琴的脾气有点急,不是有意骂你的……你是男人,又是大少,别和女孩子一般见识。”
这句话其实挺没水平的,听着让人特别不舒服。
但也许……人家就是故意的呢?
韩烈没有去猜,是不是故意的根本不重要,强者不问原因,只尊重本心。
“我没打算和她计较。”
韩烈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郁学勤,两秒钟之后,表情不变,眼神陡然收紧:“有什么账,我跟你算。”
啥?!
郁学勤懵哔了一瞬间,随后怒从心头起。
你再牛逼,管得到我吗?!
我踏马又不求你办事、又不抱你大腿,你跟我装什么大哥?!
“好啊,随时欢迎烈神位临学生会指导工作。”
郁学勤再也压不住屈辱和愤怒,脸色阴冷的回了一句,然后转头吩咐顺子和金铭:“听到没有?韩少对我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成果并不满意。
回去之后马上动起来,给13届金融班评个双优。
寝室卫生,金铭你负责。
校内纪律,顺子你主抓。
记住,韩少的寝室免检,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韩少工作!”
席鹿庭和方菲菲压根没听懂,但是,杨金铭和顺子却流露出一个了然的坏笑,整个人显得跃跃欲试。
“放心吧,郁哥,今年的双优,一定是金融班的!”
郁学勤点点头,笑吟吟看着韩烈:“韩少,你满意吗?”
那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太明显了,谁都能从他的志得意满中感受到针对。
席鹿庭和方菲菲愈发懵哔。
郁学勤你搞什么鬼?!
她俩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韩烈却是知道的。
在人文这破地方,开除学生非常困难,纪律处分更是狗屁。
所以,最恶心人的事情总共有三件,按照程度从轻到重,分别是——补考、重修、检查。
补考要花钱,补考费本身就不便宜,而且学渣们还要“意思意思”。
正式考试考不过,难道补考就会了?
怎么可能!
都得靠老师漏题或者临场抄袭,否则依然是挂科。
不管是哪种办法,都得拿钱说话。
重修更惨,要多交一年的学费,晚一年毕业。
当然,如果学生的态度特别强硬,是有可能免于重修的——得加钱。
刘英俊去年差点被降级,他怕家里生气,断了他的零花钱,为了不重修砸出去整整八万大洋。
贼特么冤大头。
而检查之所以排在恶心人第一位,则是因为麻烦。
卫生检查要收拾寝室搞大扫除,纪律检查不能使用违规电器不能夜不归宿不能在寝室里喝酒……
查出问题不但要罚款,而且还会被贴到通告栏,贼鸡儿丢人。
分数扣多了辅导员会找你谈话,可怕;
屡教不改直接给你调寝,更可怕。
从10楼搬到20楼,生活不方便程度加倍,高峰期半个小时都等不到电梯,出门一次跟打仗似的。
所以从来都是新生住顶层,老生每年往下降。
比如席鹿庭她们六个,今年住2333,明年便会搬到16楼,大三搬到10楼,一年比一年方便。
但是如果卫生和纪律考评太差,就有可能继续住2333,不换寝室。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以上的惩罚措施,韩烈不怕。
学校捧着他还来不及,谁敢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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