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子哥有器量。”晋立民不管张国宾讲的是真是假,可在人人都逐利的江湖里,能讲出这番话,确实让他心生钦佩,肃然起敬。
太子宾确实很讲江湖规矩,不过照规矩,助拳是要有谢礼的人,晋立民在收到和义海通知,没有拒绝太子哥前来助拳,心里早已权衡过利弊,手指轮番敲着茶桌,斟酌道:“我和胜兴的兄弟,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奸贼,太子哥帮我胜兴一场,灯火未鉴,将来大兴社谁敢对太子哥,诸位兄弟皆可乱刀砍死,为和胜兴正名。”
晋立民竖起两根手指,对着灯火发誓。
“另外,和胜兴愿拿出水车的渠道,一起跟太子哥发财,权当是对太子哥仗义出手的谢礼。”
左手冷冷的站在桌旁。
张国宾表情略变,有点始料不及,这晋立民有点招啊!
晋立民拿出水车渠道一起做确实算得上一份厚礼,毕竟,水车是一门不小的生意,在国外找进货方,再打点海关渠道,真正要做起来,需要一点门路。
大兴社包办水车生意多年,牢牢把控着相关渠道,别人想插手都插不进来。
城寨势力劫走一批货,其实是想让大兴社亏本破产,再吞并大兴社,与商业收购类似,还是要寻租大兴社的渠道,现在大兴社让出来的也不是水车生意“几成”,光给张国宾抽水,那样长期下去大兴社也肉疼,干脆搞出一个一起做,做大做强,义海,大兴一起赚,简直是美滋滋。
义海光是一个油麻地堂口的势力,一旦做起水车生意,卖遍香江,内地,日韩,东南亚轻轻松松。
大兴社一可以用利益绑定跟太子宾的合作关系,二可以一毛钱不拔作谢礼,可见大兴社现在真的日薄西山,但让出渠道,各做各的,将来水车生意越做越好,赚的或许还更多一些。
“这笔钱赚不赚?”
张国宾很难办。
他本意对灰色生意非常抗拒,脑海里尚未想清处理办理,本能的开口推辞道:“晋哥,同门兄弟,何必客气?”
“你我之间,有仇不记,有恩不挂,当自家人就行。”
这次跟大兴社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件好事。
之前还斩了左手的左手。
晋立民望着他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立即有数,当即强硬道:“太子宾,你要是看得起我晋立民一个坐馆,你就一定要收下水车的生意。”
一个人真要拒绝送礼,哪有犹犹豫豫,忸怩作态的,肯定起身就走,拦也拦不住啊!
看张国宾还坐在那喝茶的样子,摆明就是嘴上推辞,心里偷着乐呢。
张国宾真正未想好水车生意该怎么办,又端起茶杯,喝下口茶,摇摇头:“不行,这是大兴社的大财源,我若是插手,江湖会笑我乘人之危,见利忘义。”
不得不说,水车生意一旦做大,确实是非常赚钱,内地八九十年代车管不严,各种豪车全是水车套牌,随着改革春风吹满地,水车从南卖到北,销量占据豪车市场最少五分之一!
这可是一大笔钞票。
太子确实动心,可是难办啊,总不能为了钞票,又踩一脚泥吧?
“璞!”
晋立民却立即明白该怎么做。
他抽出腰间一把匕首,
奋力甩上桌面,
刀尖入木三分。
“太子哥,你要是不收下这份谢礼,你就是对我晋立民不满,我晋立民只能剁一只指,以谢太子哥了!”
张国宾挑挑眉头,
放低茶杯。
“晋哥,何至于此。”
晋立民一脚踩在椅子上,拔出短刀:“太子哥,你万万不可推辞……”
东莞苗腰间别着枪,表情古怪,真的有点看不下去,破例插嘴道:“大佬,收下喽。”
“一桩好事别见血了。”
“唉。”
张国宾明白一个送上门的财路不收,身边小弟看见真会有意见,内心挣扎片刻,怅然若失的说道:“晋哥,我收下吧。”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送财路了。”
“我太子。”
“受不起啊!”
“啊?”晋立民心头一紧,惊叫出声:“太子哥,我大兴也没别的财路了。”
他怎么会听不懂太子哥的话?
江湖传言,太子哥大水喉,讲义气,却痴迷银纸,钞票,名不虚传,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