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魍魉之阴霾!”
众人轰然举拳相抱:“属下定效死力,不坠我大秦铁军之威名,请大将军珍重!”
“我相信诸位!”牛奔叹了口气,“只是太子崩猝,此事非同小可。今日老夫要上书禀明陛下,请陛下定夺。”
“将军!”众人上前一步,皆都担心的望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心中五味俱全。牛奔征战一生,大小胜仗无数,这次出征济北,估计是陛下最后一次征召老将军了。眼看就要功德圆满颐养天年的时候,岂料出现了这种事情,老将军心中定是非常心痛。
牛奔冷静的下令吩咐:“刀笔吏何在?”
“末将在!”一身着儒袍的文官拍众而出。
牛奔仰首向天,闭目沉思半晌道:“把此时此地之情景,完完整整的快马禀报咸阳,请陛下定夺!”
“是!”
“众将官各自归营暂休!等上谕来了再做定夺!”牛奔说完,单手扶剑柄,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一众将官面面相觑,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空坟,万般滋味在心头。
他要是个普通的刑徒就好了,死后万人敬仰,千古流芳。可他偏偏就是陛下的独子,虽说被废,但毕竟也是皇帝唯一的血脉啊。
众人皆都面布愁云,摇头叹息而去,纷纷为自己的仕途担忧起来。泥石流逃脱了大难,但是能不能免去咸阳城中那位的滔天怒火呢?众人心中一点把握也无。
杨兮若和铁柱、霍去病等三人却皆都不愿离去,都留了下来。
由于铁柱和霍去病皆都不知杨兮若与刘三在树林中的对话,所以二人对这个丞相的千金还是很有好感的。想想人家一个堂堂大秦丞相的千金,为了刘三甘愿来这虎贲营受苦,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虽然霍去病对自己的大嫂、二嫂抱有同情之心,但对这个美丽妖娆的杨兮若,同样没有一丝免疫力。
而铁柱是个粗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只是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种感情,在知道刘三死后,表现的愈发明显。
数坛子美酒,被大将军摔碎了一坛,还有几坛摆放在衣冠冢前。铁柱顺手排开一坛的泥封,仰头大灌。
一天一夜未睡,粒米未进,铁柱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伴着外溢的酒水和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状若疯狂的干了后,粗大的嗓门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呼,扑在坟头上嚎啕大哭,悲戚的声音让人不忍目睹。
138:东方老鬼!
霍去病一张小脸紧绷着,拿起烈酒,怔怔地对着坟墓喃喃自语:“大哥,我长大了,我也会喝酒了,我喝给你看呵,我再也呛不着了。”
反观杨兮若,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把贞洁匕,缓缓的松开头上的发簪。如云瀑布般的秀发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犹如那上好的绸缎般润泽。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杨兮若咬了咬牙,哧的一声,匕首一挥,顿时一把蓄存了十七年的秀发从中而断。
“刘大哥,”杨兮若泪眼朦胧,双手捧着秀发埋入黄土中,喃喃道:“让兮若的发丝陪伴大哥吧!大哥在那边也不会寂寞了。双亲在世赎不能殉,大哥原谅我以前的无知吧!小妹知错了……”说道凄惨处,哽咽不能出声。
翌日。
冯浩端坐在大帐里喝着闷酒,一杯杯的瞬间入喉,看着在大帐中央来回踱步的东方朔,有些烦躁的道:“子正兄,求求你不要再来回走了好不好?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东方朔捻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依旧不受干扰的慢慢踱步。
“唉呀!”恼的冯浩从椅子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的他面前,双手扶肩,“子正兄啊,我这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没有一丝忧愁的样子啊?”
“愁什么?”东方朔一愣。
冯浩气鼓鼓的嘟囔道:“这太子一死,我虎贲营将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啊。说不定你我也免不了这牢狱之灾,你还有心情笑?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东方朔看着冯浩气急败坏的样子,神秘兮兮的摇头道:“谁说太子死了?你见到尸首了?”
冯浩没好气的道:“这么大的山都塌了,即使有尸体也早就埋在数十米的地底下了,上哪儿找去?”
东方朔哈哈一笑,把冯浩摁在椅上,“老弟稍安勿躁,依老夫对刘三的面相而见,此人乃大富大贵之人,绝对不是短命之徒。再说这太子精滑似猴,哪有那么容易死?将军多虑了啊!”
“那没死人在哪里?”冯浩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总的找到人吧?”
东方朔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能知道他在哪里?”
“哪不是等于没说?”冯浩道。
东方朔笑道:“刚才我给了大将军一封手书,暂时押后禀报咸阳。过一阵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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