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处理集团异变的时候,而且,张佳木估计这件事也没太深的阴谋痕迹。他自己也是刚搞清楚这件政变阴谋,那些部门的头头脑脑们最多也就提前一两天,再思谋思谋,权衡利弊,正好,他这边也是发觉了。
这还是其次的原因,关键的核心就是下头的人也是在为他考虑,虽然自作主张,有组建阴谋集团之嫌,但毕竟也是想他再向上一步。
其行可诛,其心也可悯。
而且还绝不止是一个两个,应该是有不少中层以上的部下参与其中知晓其事。
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一眼跟过来的部下们。
年锡之很难保有没有参与其中,固然,他知道年锡之的态度就是以权臣为底线,更多更大的富贵不必求了。
但毕竟是集团中人,也是张佳木文班底中的第一人,很难讲人家有没有征询过他的意思,最少,年锡之会沉默,不赞同,亦不反对。
倒是李成桂这样心思简单的可以靠的住,若是他知道了,必会第一时间就上禀张佳木知道,然后采取措施。
“唉,将来再说。谁主其事,我必会严惩。”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这件事张佳木不打算包容原谅。事关他的安危,这些人就算暗中有安排,也是太过胆大,此例不可开。
谁主其事,一定要他负上责任和付出代价。
……
短短一瞬,他已经有了决断,所以脸上神色还是从容谈然,看向门达,只见这厮趴在地上,也正翻着眼看向自己。
他忍不住哈哈一笑,上前踢了门达一脚,喝道:“亏你也是亲军世家的人物,这般无用胆怯,象什么话。”
门达这一次能保住性命身家,确实还是靠他亲军世家的传承本事了。嗅觉,灵敏的嗅觉比什么都重要。
上次在小酒馆一唔,门达已经觉得万通和郭登这样的人物不能成事,于是临崖勒马,卖了刘氏叔侄加上所有参与其事的权贵们。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早设法,别的权贵可能有保命之术,他这样身份的人,在这个阴谋集团和张佳木面前,都是蝼蚁般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随便就杀了。
虽然他人生的方面大耳,身形魁梧伟岸,看着就是那种普通的武官世家出身的武夫,但论起心思之灵动,门达在谁之下?
当下受了这一脚,门达脸上笑的却是跟花一样,顺势就抱住张佳木大腿,笑着道:“有太保撑腰,卑职才敢称胆大。”
“哼,那就这样吧。”张佳木抽出腿来,重重一顿,骂道:“站到我身后去!”
“是,标下知道!”
到现在,门达终于放下心来,没事了。
他之前所为的一切都被告密抵销,将来的前程也因着此事而有了着落。张佳木一般不会用喝骂或踢脚这种方式笼络手下,门达知道,刚刚那一脚是故意的。
这一脚一则是表示接纳他,第二层意思,就是把两人以前的身份彻底踢开。
要知道,几年前还是张佳木跪在门达家的地上听命行事,这一层心理上的障碍是一定要清除的,不然的话,两人是没有办法相处的。
在张佳木掌印提督锦衣亲军后,门达自请调职,就是这个原因了。当时的他也是心高气傲,叫他给自己的前属下堂参行礼,也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
现在,门达只能收起所有的自尊和情绪,把自己彻底当成张佳木的部下,走狗,任凭差遣!
“老伯爷,”处理了门达的事,张佳木转头看向老王骥,虽是为难,但仍是沉声道:“王增阴谋害我,彼此兄弟之情是谈不上了。现在,唯有置之国法。但请伯爷放心,此事绝不会牵连靖远伯府就是。”
打进来之后,他就想着如何措词。但现在想想,不管怎么措词,这件事对王骥和整个靖远伯府的伤害都是无可避免。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弄那些弯弯绕的东西了,直截了当些更好。
“唉,早知如此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王骥并没有露出吃惊或愤怒的表情,老头儿只是淡淡一笑,道:“王增尚主成了驸马,再加京营总兵官之后,老夫便知道,胡老狐狸出的这个主意就是叫增儿出头来对抗你。”
老头儿缓步坐下,看着张佳木道:“如果你是一般权臣,这样的安排尽够了。但老夫现在看来,你是要横下心来做事的人。要做事,就要揽权,揽的权越多,增儿与你就越生份,最后,结局必定是如此。”
“伯爷……”
“你不必抱愧,这是必然之事,易地而处,老夫也无法比你做的更好了。”
王增和张佳木的反目成仇,就是王骥说的这般情形。随着张佳木权力日重,皇家和勋旧对他自然也是要提防。
提防之法,不外乎就是分权之术。
公然削权是行不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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