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翼记着张佳木就在门达麾下效力,也是正当红的校尉,他们就指望锦衣卫吃饭,别人跑了,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报信了。
说完之后,已经一嘴白沫,曹翼看着张佳木的脸色,问道:“怎么办,大人?”
李瞎子脑子转的快些,看到张佳木脸色不善,忙道:“大人,不能和东厂硬顶啊。快些回去见门百户,请他老人家出面,赶紧把人弄出来。过了今天,明天就算把人弄出来,人也废了!”
京城里的无赖对顺天府和东厂、锦衣卫的办事手段都熟悉极了。东厂本来没有监狱,抓的人按理是交给锦衣卫处置的,但凡事都没有绝对,抓了锦衣卫的人,难不成还往锦衣卫送?没有正式的监狱,几间小黑房总有的。
进门先用杖打,然后用鞭,夹棍、几轮酷刑下来,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打废了,就算不死,以后也是个半残,京城里头,被东厂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打残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正南坊里就有不少!
张佳木也是醒悟过来:没错,救人要紧!
门达的担当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地位,一求之下门达肯定答应。但他去托人,再去求上面,然后说动东厂的人,打笔墨嘴皮官司,没有几天扯皮准定保不出人来。
几天之后,任怨还能不能自己走路,这个就很值得怀疑了。
自己去救?
饶是和任怨亲兄弟一样的交情,张佳木在这一瞬之间,还是犹豫了。
东厂的厉害,犹在锦衣卫之上。用刑的惨毒,株连的狠毒,绝不给人留余地,只要被东厂盯上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不弄的你家破人亡,绝不会完事。
但就这么看着自己兄弟被人搞死搞残?
这口窝囊气,实在是难咽下去啊……
薛胖子最善察颜观色,他小心翼翼的劝道:“大人,忍字头上一把刀,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啊!”
“忍?去你娘的!”张佳木终于忍不住了,不要说什么大道理了,也不要谋而后动,要是就这么当了缩头乌龟,连自己兄弟也护不住,以后还怎么挺得起腰板来!
“李瞎子,你去门百户那里,给他报信!”张佳木想一想,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道:“告诉他,我与任怨生死,就在他老人家那里了!”
“啊?”
李瞎子大惊失色,想劝,想了再想,没敢。
张佳木的脸色太吓人了!面色如铁,双目通红,递刀的时候,两只手的骨节都捏的惨白。
在场的无赖都吓坏了。小张大人一直就是那种和和睦睦对人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象普通的锦衣卫,整天阴沉沉凶巴巴的。
现在这模样,谁都知道他动了真怒,一劝之下,恐怕适得其反。
张佳木不理他们,又道:“曹翼你带我追过去,薛胖子,你找个医生跟过来———要真的,不要那种瞎糊弄的!”
“是是,大人。”
曹翼汗落如雨,无赖都是欺良怕恶的,锦衣卫他怕,东厂他更怕,原想报信弄点好处,谁知道张大人一听就燃了,现在要激出大事来,他也跑不了。
曹翼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薛胖子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是惨白着脸,虽然答应着,脚下却是一步没动。
张佳木知道他们生性,沉声道:“万事有我,你们躲远远的,我叫你们再过来。”
说罢,拔腿就走,只赶着曹翼在前头引路。
这一回,和狗日的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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