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很快就会愈合了。”
暮离的目光落在那光洁的皮肤上,发现他能看到的地方也已经遍布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的凌厉而不犹豫,显然是刀剑之伤,而有的边缘不甚整齐,显然那是撕裂的伤口。虽然自己的身上伤口也不少,疤痕更是多,可是,暮离在看见夏末身上的伤口的时候还是微微觉得有些心颤。
只是这样一条臂膀上,便已经有如此多的伤口,那么她的全身呢?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用一斑窥豹来形容,但是他想,夏末浑身的伤口只怕比这还要多。他眨了眨眼睛,他一个男人在这样的世界里都觉得寸步难行,想来,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想要活到现在,想要走到现在的高度,只怕所付出的艰辛要比自己多得多了。
暮离歪着头想了一会,他觉得也许那是一种自己没有办法去想象的生活,就好像夏末也一定无法想象自己所经历过的历程一般,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一段历程一定是让人不堪回首的,无论是夏末也好,是自己也罢,在这一点上都是相同的。
夏末只感觉到暮离的动作很是轻柔,并不像是自己在包扎伤口的时候那么敷衍了事,她转过脸去看着暮离,只看见暮离正在专注的侍弄着自己的伤口,先用干净的温水洗干净,然后用棉花沾了白酒仔细的擦洗着那伤口。他一边擦洗的时候一边小心的吹着,那凉凉的风落在了皮肤上,将白酒里的酒精迅速带走,似乎连那灼烧的疼痛也带走了一般。
他是那么用心,那么仔细,让夏末看着忍不住也愣在了那里,好像只能看着他的动作,而其他的思绪全部都失去了可以运转的可能。夏末的目光稍稍往上移动了一下,便看见了暮离那一双长长的睫毛,在她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的睫毛能如他的睫毛这样长,似乎只要垂下来便已经将他所有的目光全部遮盖住了。
夏末就这样看着暮离的一举一动,这样专注的目光让暮离只觉得自己的都快被烧出一个洞来了,早在夏末转过头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夏末在看自己了,他本想着夏末不过是这样看看包扎的进度就会转过脸去,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直停在那里,他的目光也似乎要将自己融化一般的灼热,这让暮离有点紧张起来。
可是,紧张什么呢?
天知道,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哪怕是这样,他还是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已经动荡的心情开始平稳下来,他的手也停了下来。不是他想停下来,只是,他觉得,如果自己的手再不停下来,就要抖起来了。做什么会抖呢?他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他绝对不想让这样的情况被夏末看见。于是,他停下了手,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那个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道:“我的头上难道长出了一朵花吗?”
夏末原本正在正大光明的“偷看”暮离,却没有料到对方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并且抬起头来,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如此风骚的笑容,弄得她好像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被人给抓了个正着一样。夏末忍不住的觉得有一股火从身上就冒了出来,一股一股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扑了过来。
她立刻就别过了脸去,可是,马上又觉得自己这样别过脸去好像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她立刻又将脸转了过来,看着暮离,带着一种不甚在意的语气说:“不过是一道伤口,那么仔细做什么,浪费时间。”
暮离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却看见了夏末那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就放弃了本来要冲出口的反驳,而是点点头道:“没事,下次,你帮我弄的时候也轻微的一点,仔细一点。”
“做什么?”夏末倒是没有料到暮离这么说。
“我这么做当然是在投桃报李啊,我虽然是男人,可是也怕疼,我现在对你仔细,所以,也希望你下一次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轻一点,可好?”暮离这么说的时候已经在帮夏末上药了,然后又拿出了绷带小心翼翼的缠扎起来。
夏末翕动了一下嘴角,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这样僵了半天,最后,她才别过了头用冷冰冰的声音哼了一声:“知道了!”
而暮离则悄悄抬起了眼睛,望着她那被夕阳映红的皮肤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