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志同哥,你知道段老师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我用不着他来评价我。”
没有理会昝志同那冷冷的态度,黄智忠径自继续说道:
“他说,志同哥你太偏激,太片面,年轻人用冲动有冲劲是好事,可没有把这种冲劲给用到正途上就变成了坏事。”
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黄智忠继续说:
“现在的中国真的不缺乏政治家,从战国时代起就不缺乏,但也是从战国时代起,中国就太缺乏工匠、农业家、数学家、科学家,酸文骚客们享受着手工业者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却把这些需要凝聚多少智慧结晶的东西说成是奇淫巧技,迂腐顽固的学究们享受者农业劳动者们一滴汉一滴血种出来的粮食,却永远不愿和他们吃顿饭打个招呼。这种重文轻理的思想导致了我们中国人在科技上的落后,难道这么多年来流的血还不能证明,再好的文章也档不住钢铁铸就的子弹。”
黄智忠激动地一口气说出了很多的话,沙哑的嗓子甚至一度让他无法流利地表达这自己的意思,但其他的三个人出奇地没有打断的他发言。
“智忠,你说的我能体会得到,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就象今天报纸上所说的,他居然敢伏击政府军,杀害数千名政府军士兵!!!这是侩子手!是杀人犯!”昝志同终于爆发了!挥舞着的双手证明着他内心的激动!!
“志同哥,我叫你一声哥,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是谁镇压我们的游行?是谁勾结着黑帮对我们进行迫害和抓捕?”黄智忠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留在几个人身上的伤口。
“那不同!!!我们只是抗议军阀政府这种迫害学生的行径,但我们没有象他一样屠杀!”昝志同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给段国学的行为扣上帽子。
“这是战争!!!战争就代表着会带来死亡和血腥!如果不是军阀政府要掠夺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人们会拿起武器抵抗吗?”
“这至少,他在对抗着政府的命令,他有着野心!”昝志同感到一阵的无力。
“那志同哥,照你的意思,那时后我们被南宁军阀政府通缉时,我们是不是要向军阀政府自首投降?只有这样才是你所谓的没有野心!?”黄智忠有些愤怒了,昝志同所说的挑动了他心中的那根神经。
“”昝志同一阵无语,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这个几个月前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兄弟。
“志同哥,我知道你对段老师有偏见,可请你睁开眼睛好好地看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这里的人有人反对段老师所做的一切吗?段老师的所作所为,又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带来多少的实惠和利益,在这里,耕者有其田,劳者有其食,这种在我们以前讨论追求向往的乌托邦社会,不是摆在我们面前吗?”
“不说这些,智忠,我想问你,我们现在弄成这样,家里面现在还不知道,再过几个月我们就结束换生读书了,到时候你怎么打算。”斯月菲转移了话题。
“你们呢?”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回家继续读书吧。”
昝志同没有说话,不过估计他是百分之百地不会留下来。
“我可能会留在这里,因为我发现这里非常适合我,不仅老师、同学们都友善互助,而且回浙江后家里就不会再供我读书,我想,留在这里继续读书也不为是个好的选择,况且即使不读书了我在这也能找到工作。”黄智忠笑笑地说着,因为他在这几个人中,对兴民公司了解最多也最投入,来到这两个多月,他已经建立起了很广阔的人际交际圈,从技校里的钳工师傅,再到工厂里的学徒还有身边的同学,很多人都喜欢这个总是有着问不完问题的学生。
“智忠,不管你选择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同时也祝愿你能早日成功。”斯月菲真诚地象黄智忠祝福到。
“谢谢你,月菲姐。不过月菲姐,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我?暂时还没有,家里让我出来读书已经是很难的了,我估计我回去后,家里会马上帮我物色人家,让我早点嫁人吧。”虽然夜色很浓,但几个人还是可以看到斯月菲脸上的那种无奈。
“要不,月菲姐也留下来吧!”
“留下来,我也很想留下来,可是”要说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还是很低的,斯月菲能出来读书都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了,更别说还要外出工作。作为女性,斯月菲刚来到这里时看到工厂、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女学生、女工人也怦然心动过,可是想到自己的家庭,斯月菲心中的这团火又被活生生地浇灭了。
“反正还有几个月,月菲姐多留意、多观察一下这里,不要老是呆在学校里,多出来看看,我相信月菲姐会和我一样,喜欢上这个地方的。”黄智忠也听说过斯月菲家庭的一些事,便开口劝慰到。
“好的,智忠,我会多出来看看走走的。我也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痴迷卖命的为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