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数不过来了。我低着头琢磨着一个侦察小队也要这么多人,那么侦察个什么,直接游行去吧。然后,一个故事慢慢在我脑海中成形。
“属下见过齐副统领!”那些人字字铿锵有力的行着军礼。
“都回去!”估计是那个齐副统领问话。
我听着这声音有那么点耳熟,可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就被他们呵斥走过葫芦细口,来到另外一个更大的盆地。这里四处都堆积着尸体,赤红的鲜血沿着山沟流成一条溪。尽管我戴着面纱,那浓厚的血腥味依然充斥在鼻息间。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几个人身上也有不少血污。
“什么情况?”走到坡顶的时候,我听到一句问话。然后我连着月夜一起被他们赶到前面去。我心里郁闷,有你们这样抓着人不问原因就随便问的吗。不过看着那下面血腥的场面,我决定暂时保持沉默权利。我走上前去,抬头仔细一瞧,心里叫道:哇!是夜凌耶。随后心里又喊道:啊!完了,是夜凌。
“回禀齐副统领,在葫芦细口发现一身份不明的蒙面女子。”那人说完,就看着我。
夜凌看了过来,顿了顿,走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会只身来到这偏僻之地?”
我咳了咳,哑着声音问道:“天大地大的,我乐意到哪就到哪,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后,我明显感觉气氛变得紧张。有几个人甚至已经握紧了刀柄。那夜凌冷眼看了他们一眼后,说道:“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想为难你。只是这边境不是个安生的地方,最近这里战乱不止。若是姑娘不能说明来这里的原由,怕是有细作之嫌。所以还请姑娘说出原因吧。”
我看了看夜凌,想着这家伙还挺能说的。便开始讲述把脑中成型的故事:“既然是这样,见这位军大哥也是个明理之人,那我就说了吧。小女子家住杨林镇,往年做一些小本经营维持生计。前两个月,我家大哥到兹勒去办货,迟迟未归。家中父亲年迈,大夫说熬不过这月二十了。父亲只说想见大哥最后一面,我虽为女子,也是父亲的子女,自然是要完成他的最后一个愿望。于是交代家仆好生照顾父亲母亲后,便只身前来,本是想男儿打扮。战乱之日又恐被抓去充军,又听说天狼未成亲的女子都要戴面纱,索性就到天狼后,沿着边界找。这样才不至于引起注意。”
故事就讲到这里,我很是投入其中的说,又看了看这里其他人。听的状态还行,估计十有八九是信了。我正要趁热打铁,就听到夜凌问了一句:“敢问小姐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心道:好你个夜凌,行啊你,够精明的。不过呢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于是继续低着头说道:“我家生意做得杂,大都是运些丝绸茶叶到兹勒,然后再购些皮革回去卖。”
等了一小会,见夜凌不再多问,于是我开始苦泪演说,呜咽两声道:“各位军大哥,求你们放小女去找我大哥吧,边关这边这么乱,我真怕我大哥有什么不测,如果赶不急的话。真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了,小女子又如何有颜面回去见那奄奄一息的爹爹。军大哥们,你们一定也是家有老小,谁个不想满足那老人家最后的愿望。如果是军大哥的小妹或是妻儿来找你们的话,也一定是希望她们平平安安的。求你们了啊……”
我脸上不停流两把泪,心里都骂自己两声。想着莫菀啊莫菀,真是找不着词儿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了。
不过我还是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听着那叹息声和那几个转过身去抖着肩膀抹着眼睛的就知道了。我这演说动声动色的,更何况他们也是身在其中,一想到自己远在边关生死未知,一念及家中老小,哪个不伤心思念一翻。你们也别怪我让你们伤心,古话也说了,哀兵必胜。我也算是给你们打气了,大家各得其所的。所以,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