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叫。
茉莉奶奶走的很慢,沈翼也没有催她。
他扫过茉莉奶奶的腿,脚不大,左脚的脚尖略有向内,这是一个人走路的习惯,自己很难去注意。
他道:“您和四小姐走路很像,虽力度不同,但步伐相似。”
忘记这一茬了,叶文初确实没有想到伪装脚尖着力点。沈翼的观察太细微了,她还得更小心一些。
“四小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总归有些相似,以后,你可能还会发现她像我,倒也不是坏事。”叶文初道。
“你和我走的近了,你也会像我的,毕竟奶奶是优秀的人,好习惯多。”
沈翼看着奶奶,真的信四小姐和她像。
“四小姐,一直住在清溪谷,她的武艺是谁教授的?”沈翼问道。
“我师父和师兄都教她了,她自己悟性不错。”
“她平日常上山?”
“常去。”叶文初道,余光瞥了他一下,又想打探什么?
“八角说她常狩猎?看来儿时过的很辛苦。”
“?”叶文初又瞥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小川儿你呢,你儿时过的好吗?”
沈翼看向茉莉奶奶,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还真好看。
“我家卖竹筐的,大大小小的筐子,能装很多东西。”沈翼说完,忽然又问道,“前辈还想知道什么?”
“卖竹筐很好啊,为什么来从化呢?”叶文初和他打听,“你准备在从化卖竹筐吗?”
沈翼笑了。
“是有这个打算,前辈帮我和四小姐牵线吧。”沈翼道,“她出钱我出力,把我家的竹筐卖到从化来。”
“生意太小了,四小姐怕是不会愿意。”
沈翼道:“是啊,所以一直没有提,等晚些我和四小姐再说一说。”
两人到将军府,那夜的热闹,今天归于平静,沈翼进府时,将军府的下人都很惊讶。
不明白沈翼为什么和茉莉奶奶在一起。
“沈先生,”刘兆平陪着他娘候着,看到沈翼进来,惊讶地道,“你和茉莉奶奶……这是……”
沈翼抱了抱拳:“将军不知,我昨日开始,在药行当差。”
“当差?拜师了吗?”刘老夫人惊讶地问道。
沈翼正要否认,叶文初道:“是啊,拜师了,是我的徒弟。”
刘兆平和刘老夫人面面相觑。
“你和我来,”刘兆平请沈翼去隔壁,叶文初咳嗽了一声,刘兆平不由停下来,冲着她抱拳行礼,道,“姨母,侄儿去隔壁说几句话,稍后就来。”
“去吧。”叶文初笑着去和刘老夫人说话。
刘兆平道:“你和叶四小姐,来真的?”
宴会那天,他就不高兴,但他认为,沈翼是聪明人不会为了儿女情长做蠢事来得罪他。
沈翼放了帘子:“沈某对四小姐,确实动了一些心思。”
心思和心思是有差别,具体哪种,沈翼有意模棱两可。
刘兆平沉了脸,道:“你是聪明人,那夜我的态度和立场,想必你看出来了。”
“我还想着,调你到我身边来,过些日子引荐你给王爷认识,现在这样,让我很失望。”
“你这美人关,如此难过?”
沈翼在桌边落座:“将军何时取叶府,和我说一声,我带四小姐离开从化。”
“你认为,我会放了四小姐?”
沈翼朝外看了一眼:“将军便是不顾忌我,也不顾忌茉莉奶奶?”
“我总要想办法。”刘兆平负手来回走动,“徐锐因她而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徐将军是生病,怎可怪责四小姐?”沈翼露出一副文人的倔强来。
“若到时,沈某无法保护四小姐,那就求将军最后一件事,将沈某和四小姐安葬在一处,多谢了。”
沈翼摔帘要走,刘兆平盯着他面色变幻极快。
沈翼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相信他
“临川,何必生气。”他拦住沈翼,“你坐下,我们细说。”
沈翼顺势坐回去。
“那夜的事你看到了,我实在生气叶家的人。在我面前唱戏捣乱,我恨不得弄死他们。”刘兆平怒道。
沈翼微微颔首,对刘兆平道:“将军,并非沈某有意如此说,您集资的事要还是这样,肯定办不好。”
“什么意思?”
“您的态度模棱两可,商户们就不会紧张。您不如将主动权放出去,让大家站队。”沈翼道。
刘兆平眯了眯眼睛:“站队?”
他琢磨着一下,道:“我和衙门对立,让商户站队,断他们后路?”
“对!”沈翼道。
刘兆平没有想到这点,他一直还在保守的给大家留着余地。
但沈翼说的有道理。
“将军自己考虑,这些事沈某也不懂。”沈翼起身,一直站在边上的王彪拦着他,问道,“如果对立了,先生是打算站哪边?”
沈翼又朝外面看了看,低声道:“沈某人微言轻站那边都行,但沈某家人还在余杭,面子上肯定是朝廷的。”
王彪想说话,刘兆平打断他的话头。
沈翼告辞出去了。
刘兆平盯着晃动的竹帘,面色变幻极快。
“将军,您怎么看沈临川?”王彪道。
“他说的有道理。”刘兆平道,“也没有和我瞒着心思,这件事我信他。”
“他出的主意,对他没有好处。”王彪道,“属下也觉得可信。”
刘兆平颔首,又问道:“巡检的行踪,还没有找到?”
王彪回道:“正要回禀,有风声传过来说人在江西境内,但具体在哪里,还在找。”
“那你亲自盯着,一旦找到,立刻绞杀。”
王彪应是。
“兆平啊,你姨母要走了,你送她!”刘老夫人在隔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