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西后院,原是潘茂广辟出来养马的地方。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分出来单过之后,又加以规整和收拾,不仅分出两处的牲口棚。还整理了屋舍,分与两边的马伕居住。
只是二少奶奶除了喂马,还时常弄些活猪活羊活鸡活鸭养着,弄得个牲口棚一天到晚咕咕嘎嘎,哼哼咩咩,无比热闹。
小谢那边的马伕多是府上的老人了,都在府里有家。为了表示对干扰到他们的歉意,一般纪诚他们都会主动代为看管晚上的牲口棚,让人家能回家休息。这是下人间来往的人情,也不必报与主子们知晓。
故此除了潘茂广在家时,照顾他爱马的那几个专用马伕,这个潘府西后院到了晚上,剩下的就全是张蜻蜓和卢月荷这边的人了。今儿就算是要招待两位远道而来的猪贩子,那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故此现在,大伙儿很有默契的该放哨的放哨,该烤肉的烤肉,谁都不去回头看那间窗户上,映出的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张蜻蜓坐在炉前,盯着通红通红的炉火,白天在李念面前挤也挤不出眼泪,此刻却吧嗒吧嗒不停的往下掉,也止不住。
忽地,一块烤肉伸了,有人强行抹去她脸上的泪,“好了好了,给你吃,别哭了,啊?”
听着这话,张蜻蜓更想哭了,不是伤心的,是被气的,抽抽噎噎的骂,“你……你当我是人?给我吃的……我就不哭了么?你这人,这么……没心没肺的……”
刚想伸手擂他一拳,忽地想到他身上的伤,却又立时跳了起来,眼泪没了,火气熊熊冒出来了,“你又起来了?不是让你好生躺着吗?这么不听话?”
潘云豹捂着耳朵直往后躲,“我没事老躺着人也实在难受,再说,你哭成这样,我躺得住?”
张蜻蜓刚想上前以武力压制,眼角却不瞟见这房间里其他人正拼命埋着头,使劲忍笑的脸。只得硬生生把快要伸出去的虎爪缩了,忿忿的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有些发烧,暗怨这地方设计得实在太不合理了。
隔壁那间空房,已经给收拾出来做了客房,安排两位“猪贩子”住下,不过现在却是让给一对小夫妻上演“喜相逢”去了。这边只有一间大房,原本就是纪诚他们的住处,当然,现在也兼任了烤肉的临时厨房。
“回头把这边再隔一堵墙出来,回头你们烧水煮茶的,也省得烟气。”
众人听二奶奶一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心中想笑又不敢笑。府上二位少爷难得躲几日,可难道要他们躲一辈子么?
说来也亏得这位二少奶奶胆子大,竟敢在这重重包围之下,就这么直接把二位少爷领了呢?
这就叫用兵之道了张蜻蜓也很为的这个创意自得,最不可能的地方反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章泰富把这俩带到她面前时,张蜻蜓在惊喜之余,也很是吓了一跳。
那日潘云豹被人围攻,从潘府逃离之后,虽有萧森的掩护,却也被人盯上了。他孤身难敌四手,想想不能吃这样亏,所以一路且打且逃,就想在城中拖延到天亮,再混入人群,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可没想到那伙人一下就看穿他的心思,围攻得愈发严紧。潘云豹一看这样不行,干脆往城外逃去。虽说在旷野之中危险更大,但逃生的机会却也更多。
那些人也真是执着,一路就追出了京城。幸好之前他们在城外东南西北几个秘密地点都布署了的人接应,潘云豹一路狂奔而去,终于得到了救援的机会,才总算是摆脱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追兵。
虽说那些人因想抓活了,手下留了些情,但他仍是挨了好几刀,虽是些皮外伤,但因体力消耗过大,失血过多,等蒋孝才带药来治之时,人都快虚脱了。为防惹人注意,只好先把他安置在了城外,只打发个小孩来给张蜻蜓报了个平安。
潘云豹不想在面前说的辛苦,告诉她个小秘密,“那些小孩多半都是爹爹从前牺牲的老部下的孩子,没人抚养了,爹就全接了来,倒是不让他们再从军了,只让帮着办些事,一个个贼精贼精的。我说咱家这么穷,原来爹都拿着皇上的赏赐,照顾他们去了。”
“那不也很应该吗?再说,这跟你的伤可是两码事”张蜻蜓狠狠白了他一眼,将刚炖好的当归红枣阿胶桂圆乌鸡汤给他添了一碗,“喝了”
潘云豹闻着这甜丝丝的味儿就皱起了眉头,“我不爱喝这个,这是人家做月子的喝的,你别让我喝了,我真没事儿”
“还说没事是不是?也不拿镜子照照,这脸白得跟鬼似的,你要敢不喝,我……我从今儿起就不吃饭了”
小豹子可怜巴巴瞅了半天,却见张蜻蜓仗着肚子,丝毫不肯退缩,无奈的瞅了瞅的肚子,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强逼着把这一大碗汤吃了下去。
却在心底哀嚎,孩儿呀,你可要记得你爹今日为你受的苦啊
隔壁屋中,已经诉尽衷肠,落尽千行泪,不是相逢在梦中的卢月荷,终于与潘云龙相携着手,抱着出来了。
还没吃饭呢,瞧他都瘦成样了,做妻子的委实心疼啊只是,她也好奇,“你们哥俩是碰上的?”
张蜻蜓给潘云龙把汤先添上,让已经吃了不少的潘云豹来讲。
“这全亏了大哥英明”
早在回到京城之初,收到章致知给出的重要消息,得知太仆寺掌管的粮草有些异常调动,潘云豹他们后来查证得知,就在京城周边埋伏了不少藩王的兵马,心知有异,就把这此事传到了大哥那里。
潘云龙此事的厉害,跟二殿下李志商量过后,便由他和胡浩然带领着一队人,先行赶回。然后,就遇到潘云豹了。
“但你们的那些猪是回事?”张蜻蜓实在好奇这个问题,“谁这么英明,今年京城会闹雪灾,特地弄这么多猪?”
这个潘云豹就不了,潘云龙放下筷子微笑,“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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