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蜻蜓想再多问几句,却见那两道身影已经借着稀薄的月光,大踏步的离开了。只是古怪的,有些眼熟。
半晌,董少泉才疑惑的问,“瞧他们的身形,好似……”
“不可能”张蜻蜓当即摇头,小豹子在边关,可能偷偷摸摸跑这儿来了?他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干这样没章法的混帐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可方才那个高个的家伙,那么象潘云豹?就连他身边那个矮些的家伙,竟也象是那个狗头军师?
张蜻蜓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趁这黑灯瞎火的,要不去向夏仲和打听下柳御医的事情?说是不问,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的。
出了庙门,蒋孝才在上马之前停顿一下,疑惑的问,“我觉得,方才那个妇人的声音,有些象二嫂?”
“不可能”潘云豹和儿的反应一模一样,迅速的飞身上马,“你有空不如好好想想,爹昏迷前说的话到底是意思吧”
在潘茂广被送到竹林寺来之前,柳如海曾经成功的让他醒来过一次。
李志当即抓紧,把战事作了个简略的介绍,求教他一事,“潘帅,现在我们要怎样把粮食送进夕临,解大军之困?”
彼时,潘茂广虽然神情虚弱,但目光却是清明的,只是所有的人,包括他恐怕都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无论潘茂广努力,都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他只能握着守在身边的小潘云豹的手,费力的说出一个字,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而那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饶是蒋孝才自诩聪明过人,但也百思不得其解,披星戴月的在马背上,又讨论了起来,“云豹,你说潘叔当时提起‘猪’到底有何深意?难道是要我们想法送些猪到夕临城去?那也不可能啊这重重关卡,还不全喂了西戎人么?”
潘云豹若是想得通,早就解释清楚了,可能等到现在?只是惋惜,“要是大哥在,他一定能明白,只可惜我跟爹在一起的时日尚短,实在是领会不出来。要说跟有关,似乎也不太象。她虽会杀猪,但也不可能让她上前线迎敌吧?无小说网不少字你说,会不会不是指的猪,而是别的意思?”
蒋孝才想了想,把同音的字一个一个来问他,“那是朱砂的朱?”
摇头。“我们这儿可没有姓朱的将领。”
“那是侏儒的侏?这个也不可能。那是诛杀的诛?珍珠的珠?蜘蛛的蛛?诸子百家的诸?还是株连的株?再接下去,也没朱字了呀?”
忽地,有一道亮光如闪电般划过潘云豹的脑海,他霍地拉住马,双目灼灼的看向蒋孝才,“刚才的话,你再重复一遍”
蒋孝才给他奇异的眼神吓了一跳,把方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就见潘云豹的眼神越来越亮,“我爹是意思了我们快禀告二殿下”
“云豹你到底意思?先告诉我一声啊”
“等回了营地,你就了”
急促的马蹄踏破夜空的沉寂,带着年轻而勇敢无畏的心,如疾风暴雨一般,即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要是潘茂广此刻心中所想,肯定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大骂一句傻蛋,可是战场上的玄机千变万化,又有谁真的能事事预料得到呢?
因为去送药材,夏仲和洗沐的时候就晚了些,张蜻蜓守在通往温泉的路上,很容易就把人给逮到了。
“夏大夫,是我。小点声,”
因怕人瞧见,张蜻蜓也没有点灯,就站在墙角的暗处,瞧见人来了,就扔了个小石子,把夏仲和吓了一跳,及至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二少奶奶,你躲在这里干嘛?”嘴里虽然抱怨着,但脚步已经不由自主的跟了。
张蜻蜓纤手一伸,把他拖进了暗处,“嘘我有话要问你,不能给人瞧见。”
鼻尖闻到她身上沐浴后还带着水气的淡淡处子幽香,夏仲和才平静下来的心,徒然又剧烈跳动起来。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这……这想,都透着一股子暧昧的氛围。意识到这一点的夏仲和不由得耳根子都开始发烧了,“你……你想要问?”
微微颤抖的声线听得张蜻蜓噗哧一笑,“你别怕,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你比老虎可怕多了起码,夏仲和觉得,在老虎面前,也没在她面前这么容易紧张。瞟了一眼张蜻蜓在黑暗里,越发显得灿如星辰的桃花眼,夏仲和突然觉得更加紧张了,赶紧收回目光,微微干咳了声,颇有些不自然的略转过身子,避开半步,勉强震慑了心神,“你说,事?”
张蜻蜓却偏要跟他凑得更近,追上前去问,“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不是我公公受伤了。”
夏仲和很是诧异,也忘了避嫌的转过脸去,“你这么问?”
“你别瞒我了,宫里派的那个柳大夫是解毒的高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如果只是浩然受了外伤,干嘛派他去?既然派了他去,又要遮遮掩掩的,十之八九是出了别的事了。我说的没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好个伶俐的女子夏仲和暗自思量,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实话呢?虽然潘茂广受伤的事情他也不知真假,但太医院里的人,但凡长些心眼的,都,这回胡浩然的受伤,恐怕只是个烟雾弹。
柳如海在宫中其实一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宫中的争斗与倾轧,历来最为残酷,于是,用毒与解毒便成了非常重要日常事项,因此他的地位便可想而知。皇上肯把他派出去,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军中一定有重要人物中了毒,让皇上宁可冒着生命受到威胁的风险,也一定要派他前去。想来,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了。
胡浩然是世袭的武烈侯,满门确实忠烈,但那些毕竟是他的先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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