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外孙正好一并带。”
“这个不急。”谢卢氏直接告诉她,“倒是素馨那丫头,现在成天在家里吵闹,想出去走走……”
张蜻蜓急忙讨好的道,“那我这就去劝劝表妹?”
谢卢氏却摆了摆手,“你也未必劝得动她,只是我们也在商量,到底要不要她走一趟。”
谢接过话来,“按说一个女孩儿家,我们是必不放心的。可是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是能趁着年轻出去走一走,于她这一生只怕都有莫大的好处。而她这一要去,家里几个也起了念头,愿意护送着她同行这一趟。现在咱们也在商量,若是要去,得去回,才既不给人家添麻烦,又能让他们长些见识。”
张蜻蜓听得嘴角有些抽搐,这越闹队伍越大了?要是这么多哥儿千金都跟着跑去,那到底是去探望的,还是去游山玩水的?
不过谢家行事到底不同寻常人家,谢告诉张蜻蜓,他们商议之后,若是当真要去的话,就把队伍紧缩,将谢素馨改作男装打扮,除了她可以多带一个丫头,其余每人只带一名侍卫随行。
要去的人,暂时定的是谢尚贤的小谢素谨,和谢尚贽的长子谢素询。这俩小子张蜻蜓都见过,年纪都在十六七岁,还未曾成亲,斯文俊秀,循规蹈矩。
但听小豹子说,谢家男儿教养甚严,别看他们一副文质彬彬的外表,其实从小都有习武练箭,打起架来也不输人,只是不拿那个当主业,不过强身健体而已。
听张蜻蜓头头是道的讲来,听着倒是很让人放心。谢家与寻常富贵人员不同,并不主张娇养子女,若是有机缘,还愿意让他们出去闯荡闯荡,增长见识。
只是张蜻蜓有一点疑惑,“现在秋闱在即,难道两位表弟竟不参加了么?”
谢卢氏和相视一笑,“你这丫头,倒还细心。因为战事,今年的秋闱仍是举行的,但因为大批的武生都随新兵营去了边关,又些地方因为战乱滋扰,所以陛下已经下旨,将于明年春上加开一次恩科,两试并行过后,才于金殿提名。现在这时候去到边关,只要能早些赶,便不耽误了。”
谢微微一笑,“你小舅舅说,读书功夫下在十年寒窗,并不在这一时,若是因此而落了榜,那一定是他们学艺不精,须怨不得旁人。”
这是啥?这就是自信张蜻蜓是真的很觉钦佩,这得是平常有多好的教养才能令做父母的如此笃定?
那行吧,总之你们是做家长的,要去就去吧张蜻蜓是没啥话说了,进内室找到谢素馨,见她正埋头折腾得鸡飞狗跳,见她来了,也没空招呼,只道,“你先吧,等到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来”
张蜻蜓左右瞧瞧她堆得一地的奇奇怪怪的,确实也插不下手,那就走吧。
时日不长,萧森那边点齐了军粮,郎世明那里也早就把所需的物资列好清单。皇上为了以示关心,特意给他派了一队御林军保驾护航,就算只是宣旨,也得弄出皇家派头来。
郎世明眼珠子一转,顺便要了一位太医随行。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么多人在路上,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有个大夫跟在身边,就放心多了。至于人选,他也不需要有多厉害,只要年轻力壮就行,哪怕经验差一点,跟着他们,说说笑笑,年轻人也有共同语言些。
这个容易,太医院里一些老御医不容易抽出来,但那些仍处在学习阶段的年轻医士却是不少。一道口喻,太医院很快就调出一个人来,已经让他准备行囊了,回头郎世明出发那天,那人会直接报到。
这件事情办得不,张蜻蜓听说之后,还特意夸了郎世明一把。既有大夫跟着,她心里也更有了底。
周奶娘年纪大的人出门,是都怕落下,都怕想不到,一个劲儿的往车上装,甚至还想带些针线在路上做着打发。张蜻蜓看着哭笑不得,这是赶路,又不是游山玩水,在颠簸的马车里,可能还有闲暇做针线?
大刀阔斧的把周奶娘带的全都扔了出来,除了必要的衣裳被褥,尽量轻车简从,低调行事。一应绫罗绸缎、珠钗玉环皆不要,全换了素衣银簪,朴实无华。在听说谢素馨带了男装后,她也留了心,特意比着身量,置了几套小厮们常穿的短襟小衣,这些衣裳出门骑马最是便利的。万一遇上打劫的,让人分不清主仆,才是最好的掩护。
只是临时想起从前在杏花春时,有个名叫岳标岳老三的豪客送她的玉扳指,还有上回给章清雅,用剩下的乱七八糟的*药,也装了一兜,带在路上,有备无患。你还别说,日后还真的派上用场的那一日。
间,就到了启程的这一日。
出门的这天,是个黄道吉日。不过一早起来天却阴沉沉的,清晨的时候还微落了几点雨。
张蜻蜓本来还嘀咕着,但周奶娘却说是个出门的好天气,“这起了风,又见着雨,是顺风顺水的意思。本来天就热,下些小雨凉快些,这是老天爷照顾我们呢”
一众丫头们暗笑,她最讲究这些,都不出声反驳。张蜻蜓心里也明白,就顺着她的话去信了。
收拾停当出得门来,卢月荷亲自送她了,“今儿出门,不能不给祖宗上柱香,求他们在天有灵,保佑你一路平安。”
那是要去张蜻蜓跟她先去给小谢道别,又去了家中祠堂。潘云凯也收拾齐整在那儿了,上了柱香,跟潘秉忠潘高氏作别。
临走的时候,潘高氏又揶揄了张蜻蜓一句,“你这一个人去,可得两个人,么?”
这老太太,满脑子不正经张蜻蜓假装瞧不见她盯着的肚子笑得那么肆意,唯唯诺诺着就退了出去。
只是潘于氏还拉着她不放,半是客套半是真心,“你在外头可要好好保重,你弟弟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这么远门,这可就全交给你了”
张蜻蜓虚应下来,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再婆婆妈**纠结,领着自家的小小队伍就出了门。
卢月荷在门外伫立良久,直到看不见她的车影,方才归去。手中一直握着张蜻蜓从白云庵给她带的佛珠,默默祈求弟妹的平安。
与她的担忧不同,小谢是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张蜻蜓的这次出门,“真是吃饱了没事,瞎折腾瞧她去趟边关归来,能不能长出三头六臂。”
潘云祺神秘一笑,“娘,她这回走了,可不就是便宜咱们了?”
小谢微怔,“此话怎讲?”
潘云祺附在她耳边道,“她那铺子可挺能挣钱的,大嫂又大了肚子,难免有些照顾不周,咱们是不是应该适当关心关心?”
小谢摇了摇头,“那两个都鬼精鬼精的,岂可给咱们插手的机会?”
潘云祺却不以为然,“凭她再精细,一个不在家,一个出不得门,您身为婆婆,当家主母,难道就过问不得?”
小谢心中一动,似乎也是这理儿啊只是该做,恐怕还得想个好主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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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