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贴得这么近。
也许从前也有过接近的时候,可是张蜻蜓觉得,这一次的接近,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让她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原本只是嬉闹,可是当潘云豹真真切切把抱在怀里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好象一根琴弦忽地断掉,让这原本平静的小插曲一下子就变了调。
笑意渐渐的从彼此的脸上淡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出的情愫。好象陷在江南铺天盖地的牛毛细雨里,绵绵软软的缠绕着你,却挣脱不得,也不想挣脱。只是怔怔的陷在其中,不知如何行动。
张蜻蜓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垂了眼,低下头,却露出纤细的粉颈,如晚风中娇羞的芙蓉,格外让人怜爱。纤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遮掩了天生娇媚的桃花眼,却又有另一番动人的韵致。
潘云豹只觉那小小的两扇睫毛说不出的可爱,好象一直扑扇到心里,柔软的拂来拂去,拂得他的整颗心都痒痒的,撩拨起一种他也无法明说的心情。
也不知怎地,就这么,吻了上去。
当那温热的唇落在眼皮上时,张大姑娘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子,烫得简直快要冒烟了。她想躲,可是不知为,就是挪不开步子,她想拒绝,可是不知为,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得到默许的小豹子胆子渐渐大了,炽热的唇欣喜的从她的眉眼往下移,一点一点,生怕吓着她似的,就象是在亲吻一株轻轻一碰就会闭拢叶子的含羞草。
当吻到那两片樱红的唇时,终于遭到反抗了。张蜻蜓愣了一瞬间,那奇怪的触感让她有些本能的紧张和抗拒。全身绷得更紧,象是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整个人想往后退开。
可是,逃不掉。细细的柳腰上,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阻止了这个胆小的逃兵。后脑被人扣住,炽热的唇再一次带着年轻的男性气息覆盖上来,誓在必夺。
起初,只是轻轻的含着她的唇吮弄着,可是很快,那力度就越来越大,而且探索得也越来越深入。舌尖叩开了如玉的齿关,试着进入寻找那里的猎物。
张蜻蜓脑子里完全成了一团浆糊只觉得完全陷入一片火海里,鼻端充斥着陌生的男性的麝香气息,似是能蛊惑人心一般,让她无法自拔。
心怦怦跳得好厉害,几乎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而眼睛早已经闭上,完全不能看也不敢看。
闯入嘴里的掠食者很快就捕获了他的猎物,将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擒拿归案,津津有味的纠缠着。可是很快,这么小小的猎物已经不能满足掠食者的胃口,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张蜻蜓不知被这头小豹子推到床上去的,可是,在小豹子动手想要撕扯她的衣裳时,那被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稍一清醒,那本能的羞耻心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原本占据上风的掠食者就的猎物突然反抗了起来。
“你干?”张蜻蜓又羞又恼,使劲把他推开,拉扯着的衣裳,翻身坐了起来。
气氛一旦破坏,小豹子再无赖也没了进行下去的勇气,可是这种情况下要打断……似乎也太不人道些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伸手,想做最后的挽留。
可是受惊的小已经跳下床,躲到墙角去了,“我……我告诉你,不许乱来啊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等到中举才……才那个的”
张蜻蜓半是羞窘,半是懊恼的转过身去,跺着脚发起了脾气,“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快出去,回你的房去”
唔……看来是没希望了。理不直气不壮的小豹子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挪,他当初干嘛要答应那样的条件?不是活生生的折磨人么?呜呜,反悔可不可以?他好想反悔,好想反悔啊
欲求不满小豹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赶走了,剩下的张大姑娘闩了门,却觉得还是一样的窘。把整个人包起被子里,感觉没脸见人了。她会稀里糊涂就上了小豹子的当呢?
坏蛋想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张蜻蜓躲在被窝里咬着唇磨着牙,却且羞且喜的提不起气。
相聚的光阴匆匆,天还没亮,潘云豹就起身了。军营里规矩严,若是辰时还未归队,是要受罚的。
张蜻蜓昨儿个夜里,折腾了大半夜睡不着,早上这会子未免贪眠,赖在床上起不来。等她睁开眼,见天已大亮,不由心下一慌,张嘴就问,“呢?他起来没?”
“早走了”周奶娘挑开门帘进来,低声嗔了她一句,“昨晚上又把姑爷赶走了?多难得才一次”
张蜻蜓心里发虚,耳根发热,假装要赶着洗漱去铺子里,把话题混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悦,那头笨豹子,就是要走,不会跟她打个招呼再走么?
“哎呀”她忽地想起一件要事,“那给他收拾的药材和还没给他吧?无小说网不少字赶紧打发人送去”
“哪儿还等你呀?昨晚上就给姑爷都收拾好了,一早都给他带了。”
呃……张蜻蜓先是心情一松,突地又觉得有些失落。看来,这有没也没啥区别嘛,这些事别人也能干的。
想想又觉大是不该,偏偏今早上睡过了呢?也没跟他道个别,送他一程。
周奶娘觑着她闷闷不乐自怨自艾,也不吭声,过了半晌,才忽地笑了,悄声告诉她,“姑爷一早起来,拦着人不让告诉你,让你多睡会子,他还看了你的。”
甚至,小豹子还在她的睡梦之中,偷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去了军营。不过这个,就只有天知地知,潘云豹了。
不过张蜻蜓听说这些,心情已经愉悦了许多。想了一想,特意挑了件新做的春衫出来,还让梳妆时多加点装饰。
周奶娘学着奇怪,“姑娘今儿这是要见客?”
张蜻蜓点头,她这还要去给人赔礼道歉呢“对了,把昨儿皇上赏的药材都拿来,包上送人也体面。”
周奶娘开箱给她拿了,“是全送去么?这枝参切过了,还有这包阿胶也动了,恐怕不好送人了。”
张蜻蜓瞧了一眼,“我这年纪轻轻的,吃这些干嘛?要不炖了你吃吧。”
“胡说”周奶娘横了她一眼,“这些可都是好,榴喜也说可以配上鸡鸭等物,给你炖点汤的。阿胶最是滋阴养血,人参茯苓又是养肝补脾的,年轻了养好身子,往后才好生养。横竖又不是整枝给你服下,你怕?”
张蜻蜓听得心中一动,“那榴喜可真看不出来,还这么会做饭。她年纪也不小了吧,等时候,真该给她说个婆家了。”
周奶娘有些犹豫,“可她那名声?谁要啊”
张蜻蜓摇了摇头,“莫要以老眼光看人嘛她在咱们这儿这么久了,也没出状况,我看她还是不的,也未必就没人要。”
周奶娘悄声嘟囔,“那可得跟人家把话说清楚,免得到时还怪姑娘您塞个这样的给他。”
张蜻蜓见她仍有偏见,呵呵一笑,也不作声了,倒是回头悄声跟彩霞嘱咐了一句,“改天你要有空,去跟她聊聊,问问她的意思,要是府上没有合适的,我在铺子里的伙计当中给她再寻一个,老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
彩霞点头应下,却刚好也有一事要跟她回禀,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和兰心同屋的小丫头说,她好象有两个月都没来月事了。这几日早起,还总有些干呕,只怕是跟谁做下丑事了吧。”
嗬,这动作还真快张蜻蜓轻敲着桌面,心里有了个数,却问彩霞,“是谁么?”
彩霞话说得很谨慎,“没有真凭实据,奴婢也不好冤枉人。只是兰心近来手上似乎颇为宽裕,不仅多添好些脂粉香油,那丫头还瞧见她包袱里藏了几件金银首饰,却都眼生,应该是哪个主子打赏的。
昨儿还有件怪事,三少奶奶房里的丫头忽地跑咱们屋里来,托咱们屋里的丫头去给三少爷的外书斋送糕点,那丫头不敢去,假托有事给混过了。过后我打发她到二门那儿去盯着,就见兰心从外头,似乎身上还藏着。”
张蜻蜓听她这话,就知彩霞应该很有几分把握了,于是追问,“那她最近,还有异动?”
“最近倒是没有,不过花朝那日,她在收拾周奶娘床铺的时候有些古怪。当天碧落也在的。”彩霞最后想想,还是补上了这一句。
张蜻蜓微微颔首,看来兰心这是要利用周奶娘生事了,“行了,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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