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安东一起走了。
等着胡浩然心情不的送了他们,不料却在营地外头,遇到一伙新兵,为首之人阴阳怪气的道,“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旁边有人逗哏,“这话说?”
“有人生来就是会吃,不光是明目张胆的吃,还会偷吃。不光是吃牛杂,连男人的杂碎也会吃。”
“你说?”郎世明当时暴怒,跳起来就往前冲。
那人痞痞一笑,奚落着他们,“?敢做却不敢听人说?我呸真是孬种。”
胡浩然把郎世明拦下,黑着脸走到前头,“,你这话到底是意思?刚才那男的是我的人,老子正正经经接进家门的,我时候不承认了么?你要是看不惯就别看,我们没来招你惹你吧?无小说网不少字你要是实在觉得别扭,心里不舒坦,咱们就上校场,规规矩矩打一架,你打赢了,我再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道歉,别这么夹枪带棒的说些没意思的话”
那人讨个没趣,摸摸鼻子,“我哪儿敢看不顺眼呀?再说你们几位是谁?挨了打还有殿下亲自来送药,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小喽罗可没这待遇。哥几个,走吧”
“想走?没这么容易”蒋孝才和潘云豹堵住他们的去路,撸胳膊挽袖子,目露凶光,“当我们哥几个是软柿子啊?想捏就捏,捏完就走?”
“你们想干嘛?想打人吗不跳字。那伙人明显有些色厉内茬了,硬着头皮,恶人先告状,“大伙儿快来看呀这些哥儿要欺负人了”
好可恶的刁民郎世明一脚就踹了上去,“咱就是欺负你又了?”
“这都是在干?吃饱了闲着,皮都痒了是不是?”
蓦地,半空中炸响一声霹雳,一个红脸大汉赶了。这是伙头营的营长,风九如。
他冷眼瞅着两边的人,“聚众闹事,打架斗殴,无事生非者一律罚军棍五十,,你们想试试这滋味?”
那伙人灰溜溜的迅速走了,郎世明犹有些不忿,“明明就是他们先惹的事”
“那也要想想,人家为要来惹你们”风九如严厉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们没有把柄,怪人家找你们的事?”
瞧着郎世明一脸的不服,他也不多吵,只道,“你们觉得理屈,是么?那好,都跟我”
潘云豹几人面面相觑,到底是随他进了营房。
风九如带他们到了的营房门前,招手示意几人在半开着的窗前止步,让他们只往里瞧。
这间房很小,刚好摆放着两张小床,两张书桌,住的就是教官风九如,和刚被贬为火头营副教官的萧森。
这几日,潘云豹他们都在养伤,也没有打探萧森的消息,却见他趴在床上,依旧是脸色惨白,明显背上的伤还很严重。
风九如让他们瞧了,再把众人带到后头的柴房,宁幼佳正在那儿拿把破扇子煽着火,炉上煮着黑乎乎的中药,闻着就苦得不得了。
见他们进来,宁幼佳当即起身给教官行礼,风九如摆了摆手,“辛苦你了,萧教官样?”
宁幼佳瞅了潘云豹他们几人一眼,摇了摇头,“才问过军医,起码还得养上十来天才能下地。”
郎世明忙道,“我们那儿有药,家里刚送来的我去拿”
风九如并不阻止,反而跟着一起到了他们房间,蒋孝才也上前帮忙,从一堆瓶瓶罐罐之中挑出治棒疮,内服外敷的药,一股脑儿的全捧了出来。
“要不了这么多。”风九如上前拔开几个瓶塞闻闻,选了一种内服,一种外敷的递给宁幼佳,“你一会儿拿去给萧教官用上,就说是他们几个孝敬的。”
宁幼佳见有好药了,很是欢喜,那小药瓶上全都贴了纸条,写着每种药的用法,他粗通文墨,也是识得的,不觉赞道,“这下萧教官便可好受多了”
风九如突然问他,“宁幼佳,若是你,你觉得三殿下会给你送药么?”
宁幼佳一愣,当即连连摇头,颇有些赧颜的挠头,“我不过是沾了他们几个的光,要不,肯定也还在床上趴着呢”
风九如微一颔首,“你去吧”
宁幼佳忙跑出去了,风九如才转过头来,面对着众人,“你们明白了么?”
众人无语,潘云豹大着胆子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我们家里的关系,三殿下也不会给我们送药的。”
风九如淡然一笑,“这就是了。你们虽然和所有的新兵一样同吃同住,表面上看,和别人没不同。可是一旦受了伤,你们却有御药可以用,而咱们不说前线了,就是这军营里,每年又有多少人受罚?可是又有几个能有你们的待遇?你们让那些普通的士兵,如何不来妒忌你们?”
他转而瞧向胡浩然,“你的人来看你也就罢了,干嘛要穿得这么招摇?也许这在你们眼里,不过只是一身普通的衣料。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样一身衣料,有可能是你们的战友一家十几口人,一年的花费?又有多少人,他们一辈子也无法穿一次那样的好衣裳?也许你们不是有意,但你们确实在无意之中,伤害了那些普通的士兵。甚至比如说我这样的芝麻大的小教官,也不敢想象你们这样的待遇。
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都是勋贵子弟,很有可能从新兵营里一出去,就会凌驾于众人之上,授品封官。可是你们知不,对于一个普通的士兵来说,他们要完成这一步,需要多少年的血汗来打拼?如果只是同样的付出,却得到悬殊如此之大的回报,你让他们服你?说句难听点的话,日后他们若是做了你们的兵,你成了他们的将,他们就是表面上服你,心里又如何能服你?谁不会想,你们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而已”
他轻声嗤笑,“如果你们只是来军营转一圈,往后的路,全都安排好了,那我今日所说,你们就全当做放屁。只要好好混过这个新兵营,咱们就两不相干。可你们如果想真正在军营里干下去,就好好反省反省吧”
风九如一摔门帘出去了,留下了四大纨绔愣在原地,呆呆的各自出神。
他们从来就没有意识到,原来站在这儿,就算是过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生活,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不一样的人。
方才那伙士兵虽然在嘴上占了些便宜,可是真到动手的时候,很容易就明显看出,他们其实是不敢的。是他们不敢么?还说怕受伤了没有他们这么好的药,这样的话当时听着觉得刺耳,可是仔细一想,又何尝没有他们的心酸在里面?
而,又是从哪儿来的这么足的底气,永远都敢去与人争斗?
小豹子的心里,此刻生出个更大的疑问。他家老爹自不必说,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可是大哥呢,他是一步一步走上来,让人家对他服气的?
这一个问题,此刻也是四心头共同的纠结。
能让别人真正的看得起他们?不因为他们的身分,不因为他们的地位,抛开外在的林林总总,他们难道就不能赢得同袍的一份敬重?
是的,他们家境好,他们个个都是天之骄子,从一出生,就在优渥的环境里,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可这些,难道就是他们的?
郎世明想起,从小就是家里的独苗苗,还是上头出生了四个之后才生出的嫡子,所以娇惯非常。小时候学,生怕他不磕着,家里足足有三年的,就算是大热的天,所有的地板上永远铺着厚厚的长毛毯。
比所有的千金还要娇惯,所有的人都对他没有过高的期望,祖母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的明儿,只要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完这一世就好了。”
蒋孝才想起,他没有郎世明好命,一出生就面临着和众多的争宠,从小就学着讨好老爹,算计其他各房的大小姨娘及,以及防止不被人算计到。
他很烦,真的很厌烦这样的日子,而庶子身份的局限让他也不可能去一门心思的上进,枪打出头鸟,想活得长久,就得低调。
于是他放任,他学会了琴棋书画,经纶诗书,却不用在正途上,只拿来花天酒地,风花雪月。
胡浩然想起,小时候在爹娘的殷切教导之下,他也曾是京城人见人夸的少年才俊。可是一场战争,毁了一切。父母相继离世,惨遭无妄之灾,叔嫂把持家中大权,世态炎凉几乎彻底颠覆了年少的他所有的光明信念。他开始愤世嫉俗,他开始迷信暴力,因为那是他唯一所知,能够取得胜利的手段。
潘云豹想起,小谢从小就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功课不想做就不做,书不想读就不读,犯了再大的,她总是笑笑着说没,没娘的孩子,是要多疼他些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深信不疑,觉得这个继母对他是真好。可是现在回头想想,为何就连她的亲生,潘云祺也得不到同等的待遇?
他们都还年轻,他们都有梦想,他们来到这个军营,他们都渴望做出一些成绩,不仅证明,也能给家族带来荣光。
只是他们,要如何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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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