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云祺也是嫡子,但上头有两个更加嫡系的兄长压着,尤其是那个大哥还如此的出类拔萃,下头的弟弟靠着大树是好乘凉了,只是想要出头也就同样不容易了。
于是,任小谢把自家吹上了天,也没人。毕竟你一没有参加科举,二没有雄厚的根基,谁你就能一飞冲天?
越是官大之人越是精明,尤其是小谢还要非要娶嫡女,那更是人家联姻的重要筹码,你若是没有足够吸引人的,他们也断然不会轻易拿出来交换。
而那时,又极为紧迫,潘云龙一门心思想给弟弟早些完婚,找个人管着他,让他定定性子。小谢那时就遇到带着长女进京待嫁的叶,他们家没有这么挑剔,只要差不多过得去,就想把这亲事定下来。
所以小谢是矮子里面选将军,这才勉勉强强娶了叶菀瑶,现在看来,这个虽是嫡女,可那又如何呢?除了接进门的那几日,介绍起来是比张蜻蜓的出身说起来光彩,可是时日一长,又有几人记起?
毕竟,一个妇人嫁了人,人家更为关注的就是她的名声了。元配所出的嫡二子,可比继室所出的嫡三子要招人高看一眼。
更何况,今年过年,谢家重又和潘云豹他们走动了起来,连谢家也能出来跟他们出去玩了,这是不是证明,谢家重又重视起潘云豹来?若是如此,那的岂不又落后一大截?那娶了这个,外力也帮不上,上回还花了五百两银子,实在是太亏了
叶菀瑶就见好好说着话,婆婆突然走神了,看着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越发奇怪,心中一紧,“婆婆,您了?”
哦,小谢猛地回过神来,淡然一笑,“没事,对了,你最近有消息没?”
叶莞瑶耳根一热,轻轻摇了摇头,声如蚊蚋,“也不知是了,这个月的月信……前儿又来了。”
真是晦气小谢很是不悦的横了一眼,“要不,你也抽空去寻个大夫瞧瞧吧。”
潘云霜正好听到,转过头来,“嫂子病了么?”
“没……”叶菀瑶更深的埋下头去,手心都攥出了汗。
小谢训斥了女儿一句,“妇人的事情,姑娘家少打听。好了,你们都吧,我和云祺说。”
叶菀瑶心中一沉,婆婆和有事要背着谈,心中忐忑,会不会要给纳妾了?虽说潘家没有纳妾的习惯,可是备不住婆婆这么急着抱孙子,就把人给抬了房。那样就算公公,也不能说的。
她忧心忡忡起身告辞了,可是潘云霜却撒娇不肯走,“我要听嘛娘您和哥哥说悄悄话?”
“出去”小谢不悦的瞪了女儿一眼,“娘有正事和你哥谈,你别瞎掺合,回头听了又四处乱嚼舌根。”
“我保证不说”潘云霜打定主意要赖在这儿了。
潘云祺冲娘使个眼色,“算了,让她听听吧妹子也该学着长点心眼了,要不将来嫁出去可办?”
小谢想想也是,于是就命丫鬟关了门,这才低声道,“要不云祺你要是看上哪个丫头,就先暗中收在房里,等到有了身孕再说。懂么?”
潘云祺懂,他娘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来个狸猫换太子,先把嫡孙的位置霸住再说。
潘云霜不懂,只惊异的嚷嚷,“可是爹不会允的”
“你少插嘴”小谢严厉的打断了女儿,“这事可半字不能往外说,否则我先把你的嘴缝上”
潘云霜知娘动了怒,耸耸肩,不吭声了。
潘云祺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个主意,可是现在却装着皱眉想了想才说出来,“若是就我们院子里的那几个,倒没好的。况且身边的,总不太好。”
小谢会意,瞟了他一眼,“只要在咱们府上,哪里的丫鬟不是你的奴才?”
潘云祺明白了,小谢这就是允了。微微一笑,表示他该做了。
潘云霜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看她娘那脸色,也不敢问。
接下来,潘云祺还跟他娘提到一事,“现在爹不在家,趁着这个风头上,有些事情该办也得办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小谢冷笑连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先别着急,算算日子,我可有好几个月没往那儿送了,她应该就快沉不住气了。”
母子俩相视一笑,潘云霜越来越糊涂,恼火的霍地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不听了,听也听不懂,闷死了”
她忿忿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谢也不留,潘云祺关了门,私下跟娘商量起来,“二妹这个性子,还是不要高攀太好人家了,找个次一等的,保她一世做个太平也就算了。”
小谢何尝不知?只是不甘心,“这丫头也不知是象了谁,你看看我和你爹,有一个这样的么?偏养出这样一个来就是你小妹……算了,不提她了,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火”
潘云祺却有些不同意见,“小妹虽然性子孤僻,却比云霜沉得住气许多。我因为当年她难产,差点要了娘您一条命,所以娘有些不喜。不过既然都养这么大了,还是给她谋个好亲事吧,日后咱们也能有些好处。”
小谢点了点头,“你这说的也是。只是她还可以等两年,只是云霜可不能拖了。你最近不是在外头交际么?有好的也留心一二。”
“这个我省得。”潘云祺犹豫了一下,才斟酌着道,“有句话,我也不知当不当讲。怕讲不好,娘您误会我有别的私心,就不好了。”
小谢嗔了一眼,“咱们娘儿俩有不好说的?说吧”
潘云祺这才道,“这些时,在外头颇认识了几个,那个黄的舅舅不是皇商么,家中有个独子,也在求亲。”
小谢一听及此,连连摇头,“这可不行,再如何也不能让你妹子下嫁给商人啊?就是皇商也还是商你再怎地,现在可也是侯府的千金了”
“娘”潘云祺舌绽莲花的游说着,“您想一想,若是妹子随便嫁个小官,那说起来虽是官太太了,可是实际上能有好处?别看人家是商,那商人也得分个三六九等是不?若是妹子一嫁,富得堪比王侯,又有何不可?那从前秦朝的吕相爷,也是个商人哩不一样得了天下?况且经商之人交游广阔,与达官贵人多有交好,那……”
他把一句要紧的话咽了,改口道,“那再说云霜,她这姿色也只平平,性子更不用我多说,若是嫁给商户,就凭咱们家的权势,日后那一份家私怕不都是她的?她若是掌管不了,娘您帮着掌管不就完了?”
小谢听及此,终于有些动摇了。
功名与利禄,历来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对于这个女儿,小谢是绝不敢把她放到哪个大宅门里去斗个你死我活的,那死都不死的。如果舍了功名,能多捞点金银,这似乎也是个不的选择。
“他们家,当真是独子?”
“这我还骗您不成?不信您去打听打听,若是假的,咱们也不结这门亲了。”
小谢想想也是,“那行,你把他家的名姓写下来给我,回头我先让人打听打听去。”
潘云祺喜不自胜,赶紧写了下来。他心里打着算盘,小谢清楚得很。若是能把这妹夫的家产弄到手了,他这个当姐夫的也亏不到哪里去。
不过,在小谢看来,这也是应该的。反说,若是他这个大舅子有出息,相当于就是妹夫的保护伞,难道不该孝敬孝敬么他?
母子二人正秘密商议着,忽听门外有人来报,“,娇蕊姑娘那儿的榴莲来了。”
小谢嘿嘿笑了,“瞧见没?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你先避开,我来应付。”
“娘这手段,岂有差的?”潘云祺笑着奉承了一句,从后门溜了。却没有回房,就在此处唤来一个小丫头,低声吩咐了她几句,就信步往外书斋而去。
榴莲一见到林就跪下了,未曾,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姑娘吧”
小谢淡淡一笑,故作姿态,“你这丫头好生不懂事,现在二少爷也成了亲,有事你们该去找二少才是,还找到我这儿来了?若是人倒还罢了,若是不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婆婆的多喜欢管事呢”
她假意似是才想起来,“哦,无怪你们不,二少进了门的时候,就在老爷那儿讨了话了,那一院子的人都不归我管了,连二少爷开始,一切开销都归二少掌管。她现在做着买卖,听说还赚了几个小钱,你们去好好求求她,赏你们一口饭吃还是有的。不行,就去她铺子帮忙也不会饿着你们。”
榴莲一听,急得真要哭了,要是连小谢也撒手不管了,她们这些人该办?
想起走前娇蕊交待过的话,忙忙的道,“,这个不是我们做下人的乱,实在是二少欺人太甚了,自她进门到如今,一文钱也不曾给过。二爷上了一次,姑娘怕她着恼,好说歹说劝了半日,也给送了。可是二少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姑娘怕给府上添烦恼,有了委屈都忍着,就是过这个年,也是当了衣裳首饰,就这么凑合着办的。可是眼下,实在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奴婢这是瞒过了姑娘,私下跑来的,还请给我们姑娘做主”
哦?小谢听着这话倒有几分意思了,“那你且说说,要我做的主。”
张蜻蜓气鼓鼓的出了门,可是当真带着弟弟们上了路,她这脑子又冷静下来。
这算是回事?弟妹们好不容易来家住了一日,啥也没干,现在就把人送了,那不是显得太无能了么?况且对弟妹们也不好,没吃没喝没玩没乐的,人家还白帮你吵了一架呢
想了想,张蜻蜓便命陪嫁的车夫纪诚调头了,问弟妹们,“姐带你们去逛庙会如何?”
这个好小胖子是头一个跳起来支持的,他就喜欢玩。可是在章府里拘着,平常也没多少机会可以痛痛快快出来玩的。可是难得一天到了三姐这儿,张蜻蜓昨儿就把伺候他们那些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了,身边没了监督的人,肯定能玩得痛快
章清莹弟俩都有些犹豫,“这样好么?”
“有呀”张蜻蜓才不管那一套呢,“你们今儿跟着我也受了些冤枉气,现就带出去好好玩玩,想吃喝全算我的只要不打架,爱干嘛就干嘛”
“那可太好了”章泰安恨不得跳起来亲张蜻蜓一口了,“咱们快走现在时辰还早,赶庙会的人还少,一会儿人要是多了,别提昨天似的,连挤都挤不进去了。”
可是陪伴出来的绿枝和彩霞都有些担心,“姑娘,这庙会上人可多呢咱就这么几个人,挤散了办?”
“怕?”要是的丫头,章泰安两个巴掌就扇了,可因为是三姐的丫头,他还是给了三分面子的。只瞪起眼睛,“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难道不姓甚名谁,找不着章府的去处么?来来来”
小胖子听说有得玩,人也大方起来,从丰厚的荷包里掏出几锭银子,两块大点的给了弟妹,两块小的给了这俩丫头,堵她们的嘴,“有了钱,纵是丢了,叫个轿子回家不就得了?何况还你们俩个呢盯着他俩就完了,我没事”
张蜻蜓瞧得有趣,不过她想了一想,“确实不能咱们几个去,我再找个保镖来。泰寅,那地址你记得的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章泰寅愣了一下,忽地笑了,“我去跟纪叔说一声。”
章泰安愣了,“这是上哪儿找保镖啊?”
张蜻蜓卖了个关子,“见到你就了。”
马车七弯八绕的,走不多时,到了一处民宅,张蜻蜓让章清莹也下了车,跟章泰寅一块儿手拉手进去了。
在车上单独告诫章泰安,“今儿我带你们去玩了,不过回头你回了家,可不许跟爹娘说起早上吵架的事情,免得他们担心。就是出去玩,也得保着密,该说的说,有些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免得他们还怪我把你们带野了。”
“行”章泰安应得非常痛快,然后才提条件,“你一会儿跟他俩也套个口供,回家就说姐夫跟咱们一块儿逛了逛庙会。不过三姐,那你今儿可得带我去得月楼看庆云班演大闹天宫,听说演得可带劲呢我一直想去,就是没机会。”
没问题张蜻蜓上得月楼喝得醉醺醺的,光记得几个猴子翻跟头了,其余也没看见,这回正好再好生看看。
当下,就在车里和小胖子研究起来,一会儿要走,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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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