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在巩固自己手上阵地的同时,酌机对左右友军的阵地给予一定的增援了。
但就在我找来老刀子几人,正在商讨该如何准备接下来的行动时,一名由赵师长处派来的传令兵的到来,却是打乱了我先前所有的布置谋划。
原来,赵师长一早就接到了宋军长调他前往北平商讨军情的军令,若不是战况紧急,怕是打一早就要出发前往。
此时派传令兵给我,实在是因为由南苑大营通往各前沿阵地的电话线都已被鬼子先前的炮击破坏殆尽,不得已下才用了传令兵出来传达军令。
听眼前传令兵所说,他们此次出来的执行任务的人可是不少。
就拿去往我们一侧学生团阵地上的一人来说,他的任务就是找到学生团的冯队长,叫学生团这个我二十九军的种子团队最后的火种后撤下去。
再将他们的性命空耗在眼下的南苑战场上,实在是一种对国家人才的浪费。
要知道当初招收这些学生从军的时候,可都是以军校生的标准来进行的,对各科成绩都有一定的要求,他们一旦下发部队,至少得是一个尉官的身份。
只可惜训练时间尚短,碍于军备缺乏学生团也未能早些配发枪械,是以在眼下突来的战斗中没有丝毫的作战经验,只好凭了一身血气来与小鬼子相拼,打得是既辛苦又悲壮。
按照赵师长的命令,学生团后撤后所留出的防御空缺,将由我的新二团分出人手顶上。
对于这个命令,我虽知压在我们团肩上的责任将会更重,但却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当此危难之时,既然我们新二团有这个能力和小鬼子死战,那么在面临需要我们豁命的关口,又该舍我其谁?
迅速的调整了阵地,用关志国把老刀子的一营换下来。
叫老刀子带人去守住我们侧翼的学生团阵地,我也能稍稍放几分心,能够有更多的余地来做其他的变化。
喊住了本欲就此离去的传令兵,从他口中问出了其他阵地的消息后,我却除了无奈的长叹以外,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信息联络早就被切断,赵师长那里想要联络到每一支在前线的队伍,所需要的可不止是叫传令兵去跑个腿那样简单。
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传令兵能否有性命活着将命令送到都是一个未知数,更不用说混乱的指挥体系下,想要准确找到该去传递命令的部队,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这样的情况下,我又如何指望能从一名小小的传令兵口中,问询到其他战场上此时的具体情况呢?
我所唯一得到的有用消息,怕也只是此时正驻扎在通州的日军萱岛联队,也已经出发开拔向着我南苑阵地而来,意图配合正面攻击的鬼子主力,对我们来一场两面夹攻。
等到这个萱岛联队抵达南苑战场的一刻,我们将要面对的局势,定然要变得更加恶劣。
再想想四处依然轰鸣不止的枪炮声,我不禁无奈的长叹一声。
眼下对各处战况都不明了,只得各自为战的我们,又是否真的能有将手上的阵地守住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