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吗?!”
我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没有说话。
和一条正想咬人的疯狗,我何必要和他费那神思去计较。
何况这条狗说话的分量,明显不如稳坐在旁的另一条狗。
我将眼神放到了旁边带有沉稳气息的另一人,和这样的人说话虽然需要耗费更多的心思,但相比来说,总是有了讲道理的前提。
有了这个讲道理的前提,我身为陆大学员,在职陆军中校的身份,才能起到一定的用武之地。
反正,他们也只是听伙计说了我常去百草堂的事情,更确切的消息,这些人是一点儿也不清楚的。
这样一来,他们除了对我放些狠话,再拿诱导的方式来哄我说话外,就再拿不出另外的手段了。
上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能有这个胆子?
至于说证据,对老康叔的骨头硬度,我可是要比对自己骨头硬度的信心更多了几分。
沉默,又是一阵压抑到极致的沉默。
带了眼镜的中年特务缓缓站起身子,伸手轻拍自己的同伴,将那个只顾喘着粗气的浑人压在坐上。
而后踱步走在我的面前,从怀里拿出包香烟,抽了一根给我递来。
在替我点上香烟后,又叼了一根在自己的口中。
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后面对着我靠在眼前的桌边,轻笑道,“吴中校,我听人说,你曾不止一次的去过那个百草堂,可有这回事啊?”
我一挑眉,将香烟拿在手中,淡然应道,“百草堂开门卖药,我进门买药,怎么,触犯了党国的哪条律法不成?”
“吴中校不要生气。”眼镜中年摇头一笑,偏着脑袋指了他身后的同伴对我解释道,“只是近些日子共党闹的太凶,上面给了我们许多压力,我这位兄弟心急了些,有点上火。”
换来的只是他同伴的一声冷哼,以及我似笑非笑的炯然目光。
眼镜中年仿佛没有看见我眼里包含的神光,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们已经查实,百草堂的确是共党的窝点,而其中包括掌柜在内的许多人也都有共党的身份。”
“这样一来,凡是和这百草堂沾染了太多的人,我们都要去查上一查,并不只是针对吴中校一人。”
“您也知道,只要关系到共党的事情,上头一向都是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的。”喷吐出的烟雾萦绕在小小的斗室之间,遮挡了眼前特务面上的细微神情,却挡不住这人眼里如电的神光。
“尤其吴中校您,还是陆军大学的在校学员。”
他长叹一声,做出副无奈的表情,“吴中校您不配合,我们又怎么能尽快的洗清您身上的嫌疑呢?到时候上面有人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个说辞不是?”
试探,还是试探。
我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怒容,毫不掩饰!
只要是个正常人,遇到这样带有诬陷般的审讯,都一定会愤怒的。
这个时候的我,作为一名和*决然没有一点关系,却要被党务调查科这群特务请来喝茶的党国菁英,不愤怒,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