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探身过来想要关怀一下的县长大人赔笑道:“不过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呀,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没有郑县长的这美酒,我们又哪来的这一次狂欢。失态失态,望郑县长和各位多多包涵。”
说完,他叫过诸葛盾,大声命令道:“先把营长扶到车上去,任何人都不得再去打扰。”
“这——”郑敬仁望着醉态可掬的孟遥,好像的确是酩酊大醉了。
陆涛两忙两手一拱,笑容可掬地说道:“多谢郑县长一片心意,我等酒足饭饱,满载而归,加之我家兄弟已大醉,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容后再来拜见。”
郑敬仁哭笑不得,只好拱手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这主角都走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可热闹的。上百号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瞅着自己的酒杯,恋恋不舍地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喉咙。再一转眼,连县长大人都钻进马车一溜烟走了。
“娘的,客人没走,主人倒走了,这是哪里的规矩。”
黑皮端着酒杯,忽然疑惑地盯着曹飞彪:“兄弟,都是肉掉一块不眨巴眼的大丈夫,你得跟哥哥我说实话,孟营长绝不是一般人物,这点酒是放不倒英雄汉的。你说,这一出是三十六计的哪一计?”
曹飞彪打着哈哈,反手重重拍着黑皮:“哥哥,你好像喝高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好听的哭腔。众人一看,都不觉一缩脖子。钱如云一边与钱如武撕打着,一边扭着脖子要去追孟遥,嘴里还不敢相信地喊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的,他不会。他一路都没丢下我,这一会儿就更不会。大,大,放开我,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回羊尾,不回钱家。”
盼弟奇怪地瞅着哭闹不已的如云小姐,忽然疑惑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你不回家,你想到哪里去呢?”
“大,怎么办?”钱如武面对又撕又咬的妹妹,感到束手无策。
“都这样了,你说怎么办?”钱耀祖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挥起拐杖敲在他的腿上:“雷万里呢,他不会也会醉了吧?叫他来,多喊几个人,就是给我绑,今天也要把她给我绑回去。”
雷万里倒很听话,过来一看,扛起钱如云就往马车上跑。就这一个姑娘家家的,用得着几个人嘛,他一个人,足矣。
不过,等钱耀祖气哼哼地爬上车,雷万里又将脑袋伸进车篷,兴奋地看看钱老爷,又瞅瞅钱少爷,最后指着钱小姐瓮声瓮气地说道:“对不起了小姐。老爷,少爷,孟营长回来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可以办了吧?”
“混账,都是一群混账。”钱耀祖将一根拐杖在车帮上敲得山响。
钱如武叹口气,恨恨地望着雷万里:“你个雷霹雳呀雷霹雳,你眼珠子是长在前面还是长在脑袋后面,你那点破事,能不能换个时辰再说?”
说完,他忽然有迷迷瞪瞪地望着钱耀祖,露出一丝清醒的味道。
“大,你眼睛毒,你看那孟营长,莫非是真醉了?”
话音刚落,一根拐杖便敲到了他的头上。
“学着点吧,我的小蠢货,人家这是在教你上大学堂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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