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信这个事实。
原来·那个“王”并非真的识机撤走·转而控制这些琥珀异物,破坏了竹屋内最后的机枢,来个釜底抽薪。云帆恍然大悟,当那个“王”的声音消失时,奋力站了起来。
“一定要阻止素虹玉,一定要阻止小狼。”这是一股坚强的意念,云帆甚至没有去瞧身下的骷髅一眼·颤颤巍巍地向前方行去·浑身还带着熊熊燃烧的火。
前方有朵巴掌大的火苗,闪烁出桔红光芒,给人极为灵动、似有生命的感觉。
火的文明不仅让人类从此告别了茹毛饮血,还从此区别于原始百兽,因此有人赋予火特殊的涵义,生命之火、文明之光。然而,火苗发出的桔红光芒非常致命·连不死生物的“王”都怵其威,丁文更不例外。
拼尽最后的余劲,丁文冲到了火苗前,却发现自己错了。
竹屋内简直就是一个多棱镜陷阱,丁文的目光所及处,眼前有无数的同样火苗一起跳动,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那无数火苗好似一只只眼睛·闪烁讥峭的目光,注视着每个窥窃者的灭亡。
这难道就是竹屋隐藏的秘密?
丁文泄出最后的一口气·颓然扑倒,身心俱疲,再无一丝力量爬起来,抬头望着那朵火苗,目光逐渐朦胧。
当丁文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却见到两张娇艳的脸。一人满头银发白眉,面色清冷,目光清灵;一人满头红发赤眉,脸上总洋溢着奔放的笑容,她们俩竟是邱碧琼与素虹玉二女。
这怎么回事?
听懂了丁文的神情,素虹玉高兴地说,风火山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根本就是李前辈布下的一个局。丁文不信,把目光投向邱碧琼。邱碧琼呢喃,这或许是场梦,不过这个梦才刚刚开始。
丁文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病房里。
“阿叔他们呢?”
“阿叔他们正在救灾,昆仑山南麓发生一场里氏67级的地震,幸亏有了嘟嘟与小狼,这两个小家伙立了奇功,救下不少人。‘智狼,等人全部被捕,如今在鹰巢秘密看押之中。”
丁文一听,满脑子顿时混乱,在风火山所发生的全是幻觉?可审慎地一瞥邱碧琼与素虹玉,二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丁文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其实,这对世人来说,的确是个梦。”邱碧琼的神情仍旧清冷,她轻轻地说:“宇宙之中有个不屈的灵魂,这种灵魂永磨不灭,被囚禁于‘地狱之门,内,因此总想冲破那个牢笼,重获天日。
而每位青木戒的拥有者,就是它的机遇,虽然夫君孱弱,却最终以心中的执念让对方败下阵来,唯一惋惜的是,夫君没能获取的那个东西,我与素虹玉各自得到这个机缘。我是藉着那块破铜镜面,侥幸取得,而素虹玉”
“我嘛,是密宗弟子,所以不日将启程,徒步前往藏南。当大掘藏师准备开启那扇门的时候,我会如期而至的。”素虹玉对风火山中的实际情形也语焉不详。丁文闻言心下一宽,轻轻地点着头,也许诚如她们所言,万般皆由缘,但总算比蓝子说得多。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晴,无云。
这个季节的荒原最美,给人一种粗犷而不缺乏柔美。在一碧如洗的蓝天下,这里有接天连碧的草原,有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宛若碧绿的海洋的浪花。荒原上聚扎着许多蒙古包,徜徉着许多马匹¨
有一条路弯曲绵延向远处的雪山峻岭,在路上行走着一人一狼。
素虹玉三步一拜,如此地一丝不苟,她的目的地是藏南祖寺。
素虹玉这回所获甚丰,得到许多密宗失传的典籍,其实她大可使用许多便利手段,但为了磨去心中那份魔念,甘愿踏上朝圣者之途;而小狼自愿跟随着素虹玉,虽然一步三回头,留连地长嚎数声,最后还是走了。
目送出许远,丁文才叹息一声:“咱们俩也走吧。”
这片雪域高原依旧矗立在蓝天之下,依旧蒙着神秘的面纱,每年都引来大批的游客与探险者,但丁文不愿在此逗留,因为这片土地有着太多的神奇,知道的越多越深,心中那份敬畏越重。
开着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从荒凉的西域回到中原,这世界仿佛变得繁华与喧闹,中原由来风华物茂、人杰地灵,但真正的脊梁却在那片亘古矗立的雪域高原。时值盛夏,燥热的风从车窗送了进来,丁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恰好播放着一首老歌。
“走在忠孝东路
闪躲在人群中
在我的内心深处
隐瞒着一段错误
我在恐惧中逃避
那无名的谴责
恨我不能提起勇气
面对一切报应
让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个漂流
让生命去等候
等候下一个伤口
走在忠孝东路
徘徊在茫然中
在我的人生路途
选择了多少错误
我在睡梦中惊醒一.”
邱碧琼怀抱困睡的嘟嘟,边听着这歌,边轻声呢语:“天池有骏如龙,月夜啾鸣¨”丁文听了,轻拍了方向盘,一阵静默后,忽而摇了摇
镜空不空,亦梦亦幻。
人生如歌,下一次漂流总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