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相当的恶劣。”
陈登这时道:“宠帅,吕布旧部高顺、张辽两军在寿春一带驻扎,臧霸、孙观等在泰山郡一带活动,我军若能及时与之联合起来,则可南北一体,变不利为有利。”
“元龙好主意。不过与吕布旧部联合也并非易事,若彼等置我军诚意以不顾,又当如何?”高宠问道。
陈登不急不忙,道:“宠帅忘了,吕布的夫人和小姐都在萧关,我等只需差人带上信物,就一定能让高顺、张辽之辈听命。”
“何人能当此任?”高宠道。
陈登朗声而答:“登自荐之。”
“元龙为使,当无往而不利。”高宠大笑道,陈登是朝廷授予的广陵太守,与高宠这个刺史相比,也小不了多少,这一次北上,陈登的功劳也是不小,不过以陈登的才智机谋,当不会贪图区区小利,真正能让陈登乐意听命的原因,还在于肯定和鼓励。
萧关议事堂上,一帮男子高谈阔论,纵横俾阊,而在议事堂外,却有一个绝世的女子在为世事的无常而黯然神伤。
夜空中,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
传说中,天上有一颗星,地上便对应有一个人。
若是一个人死去后,他的灵魂就会升到天上,成为一颗永恒夺目的星星。而那些关注他的亲人,只要用心去看,就一定能发现他的存在。
貂蝉抬起臻首,目光飘渺而凄迷,一旁议事堂内的说笑声不时的传来,吕布——,他们是在谈论奉先吗?
“温侯——,奉先,这天上的星星有无数颗,让妾身如何能辨出那一颗才是你的化身?”貂蝉低呼出声,珠泪盈盈,她伸手欲抓向空中,却又哪里够得着。
陆缇牵着吕姬的手,定定的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伊人,心中一股子怜惜顿涌上来,她情不自禁的说道:“夫人,深夜露寒,我们还是回房歇息吧。”陆缇跟随着高宠北上,一直在后军兼着医官的职务,直到貂蝉、吕姬到来后,方被高宠差遣来照应。
“听说这人死之后,会在黄泉路上喝下一碗孟婆汤,这汤能让人遗忘尘世间的一切事物,奉先,你会忘吗?”貂蝉恍如没有听见陆缇的话,继续自语自言的喃道。
这些天来的奔波颠沛,已让她的身心都接近崩溃,对于以后的一切,貂蝉已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因为她的心已随着吕布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对于吕布与貂蝉的事迹,陆缇曾听到过无数种说法,有人说貂蝉凭着美貌得到董卓的宠幸,而后又移情别恋看上了更年轻雄壮的吕布,最后诱惑吕布诛杀了残暴一时的董卓;有人说这些都是司徒王允的美人计,一女二嫁,让董卓、吕布父子反目成仇。
吕布与貂蝉之间是否真的相爱,这已不需要任何的答案,因为貂蝉的神态已告诉了陆缇一切。
“生死相契,与子携老。”这世上最美好的祝福听来是这般的打动人心,但却又有几人能有如此的幸福。
“夫人,小姐年幼,你若身子垮了,她又可依靠何人?”陆缇紧紧的握过吕姬的手,将她放到貂蝉的手心。
貂蝉回过神,向陆缇投来感激的目光,她擦去眼角的泪花,轻声道:“奉先只剩下这唯一的骨血了,我明白,所以,在这一次哭过之后,我再不会哭泣。”
建安三年十二月十七日。
曹操留乐进守下邳,自率精兵三万余人进抵彭城。
军帐之中,败归的李典、吕虔一脸的沮丧,与一旁傲然挺立的关羽、张飞形成鲜明的对比。
“汝两人说说,这一次因何而败?”曹操眯起眼睛,面沉如水,不怒自威,一双凌厉的眼神直视李典、吕虔二人。
李典老老实实的回道:“禀明公,典一时不察,中了高宠小儿的连环奸计,致关隘失守,此失职之罪,请明公责罚。”
李典素知曹操脾气,若是拍案大怒,则可保无虞,若是镇定自若,则暗藏杀机,此刻应对稍有不当,就将召来杀身之祸,与其慌言推脱被揭穿,还不如诚恳的承认失误来得结果好。
曹操闷哼了一声,李典轻敌固然不可原谅,但当日郭嘉谏议自已注意高宠军的可疑之处时,处在兴奋之中的曹操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杖责五十军棍。”曹操冷冷的抛下这一句。
“多谢明公开恩。”李典、吕虔两人伏地大呼,五十军棍的责罚与丢失关隘相比,已经算是曹操念在旧情开恩了。
“高宠取了萧关,切断我军归路,竖子如此可恶,吾意与之一决雌雄,诸公以为如何?”曹操拍案而起,大声道。
荀攸道:“明公,高宠在取了萧关之后,极可能与吕布旧部高顺、张辽、臧霸同气连枝,我军当慎重行事,切不可再犯轻敌之失。”
“公达之言甚是,好在夏侯将军兵驻下蔡,正好切断了高宠与高顺、张辽之间的联系,泰山一带,有程昱牵制着,臧霸、孙观也不足虑,我军只须全力猛攻萧关,定能战而胜之,一扫前战失利的阴影。”郭嘉出列,大声谏道。
“好——,这一次我要亲自督阵,曹洪、曹仁,汝两人为先锋将,率虎贲营明日出战。”曹操大声命令道。以三万精锐对八千众,萧关就是再险,也不足以填下曹军这么多人的尸体。
听到曹操的命令,曹仁、曹洪、于禁诸将个个勇跃争先,而陪座在一旁的豫州牧刘备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关羽、张飞,却只是客客气气的坐着,不发一语。
“玄德以为有何不妥?”曹操转首问道。
刘备见曹操发问,遂礼貌的一揖说道:“备志陋才疏,于军机谋略所知甚浅,今日之事一时尚思索不透,不敢妄言矣。”
见刘备如此回答,曹军诸将脸上皆露出不屑的神色,唯有曹操脸上淡淡一笑,似乎对刘备的回答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