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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修士遗体,被一件不知名法宝护着,渐渐沉入融化的大地,不见了踪影...
...
“她在找你。”
头戴冲霄吞日冠,身披炎阳霜纹袍,腰跨北云剑,脚踏浮萍靴,一派风度超卓,本尊站在素衣散发的楚翔身旁,婉婉而言。
二人面东而立,立身太虚天境中某座山巅平台。楚翔漠然直视着前方,不急做回应。
上空一面明镜清晰,倒映出凡间界山崩海啸,末日景象。
本尊似乎并不如何在意。倒是看着显得更冷漠的楚翔,颇多关注。
“天,要塌了...”
也不知果真不在意本尊所谓之人,又或者当真更在乎大局变化。楚翔叹息,拂手撤去了空中映像。他回身朝着太虚神殿方向漫步,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了雾霭尽头。
风起云涌,翩翩潇洒的本尊,衣袍上彩带飞舞,一时给人凌乱的错觉。
他并未回头,只是默默望着东面。
“你又何必,这般记仇...多一份战力,总是好的。”
淡淡的口吻,是在向空气诉说?无形的波动,又是从哪里传来。
“她、不是你。我能够容许你,在我的眼皮下,有限动作。能够容许你,以我并不在乎、却善意待我之人去布局。因为我清楚,你终究会善待了‘她’,明白因果循环。更因为...我明白,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我之间的友情,要比我对‘她’,多得多。可是她呢?除了光鲜的身份,还有什么?甚至为她先驱、同行者,几个结了善果。当年青丘之主如是、更早青萍之主如是、袁天罡...我最受不得,竟然于我此世茫茫之际,她早早先手,企图以情绊住了我。若非命运里起伏的波澜,焉知她不会成功?我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在我不自知的情况下,干扰本我做出合理的判断。她爱找谁,就找谁,与我无关...我可,不是什么泥人。”
本尊无言,承载着风的抚慰。
他笑,若流星划过的灿烂,复有表情的本尊,的确要比冷冰冰的楚翔,更具魅力。
...
“你所谓的友情...判定方式...究竟是以因果羁绊的程度...还是在你眼中的用处...我果真无法从你的行为中,再去揣摩你的心思。我怕若恶意,终究辜负了释迦的苦心。我更怕善意,遭到恶果的回报。楚翔,为何你总是让人,感到矛盾与茫然...那一次挥剑,是理智同意志第一次分歧,却最终,被意志驾驭的理智,失败沉睡。我是本尊,原则,理当以我尊,你却偏一次次打破规则。你是本真,那么,在那一刻,你又是如何做想?果真,同与我争执时,固执的念头一致,只因为他挡了你的道。又或者...我竟然,开始怀疑...”
...
“太虚天境?太虚天境!这里,就是太虚天境入口?”
清风自言自语,站在一处残破的石碑前,仙界某处尽头。
他的身旁,是一名恭敬垂立的长须小仙。那小仙原本代步的仙禽,自然被清风骑在身下。
“是,当然是。上仙莫要怀疑,我紫...赤阳道人别的不敢说,仙界私密最是清楚不过。倘若这里不是太虚天境入口,那大仙日后想要报复,尽管来首阳山赤焰峰找我便是,我赤阳子行止不更名姓!”
拍着胸脯,那长须仙人正气盎然,几百根道骨都得瑟的抖了起来。
他忽而又是变得一脸谦和,仿佛超然于世外之高人,纵然身份使然,原本便是。
他灿烂的笑了起来,径自把手伸到清风面前,拇指同食指搓动。
“上仙,不知...”
这厮...果然是胆大包天,好似不晓得面前之人,乃仙界近万年来闻名疯魔,诸天众避之唯恐不及,还敢公然索要好处。
清风见状,笑,笑得比长须仙更加灿烂。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一片片撕碎?”
残酷的话,右手五指若有灵性跃动起来,明明并未触碰什么。长须仙人发髻遽然散开,三丈青丝乱舞。
身上刺痛的感觉,犹似完好肌肤下,筋骨被人一根根拆断,那欲折未折的滋味,当真是欲仙欲死。
好在他是仙,不是人,否则只怕已然晕厥...
“上仙若有兴趣,烦请劳驾。不过你我说好的条件,却是临时变不得的...本人承载着新任太虚天尊怒火,犯下这大不敬之罪。上仙这般待我,实在是...”
啧了啧嘴,摇着头,长须仙人,脸上露出情绪化的鄙视。
清风眨了眨眼,不怒反喜。他哈哈一笑,跃下麋鹿,飞身朝着那处界碑电射。
“你果然有趣。”
伴随着告别的传音,一道明光包裹着不知何物,自薄雾里飞出,射向了长须仙人。
那本当载个大跟头的小仙,竟是眨眼爆发出千百倍的气势,凌空把流光定住...
“咦?”
谁的疑惑,似乎想要回头,却只是几步,就已然迷失了方向。
谁的箴言诉说,永远不要相信眼见。
形形色色,总会把你欺骗...
诸天众仙理当同天道般威严,刚正不阿、上善若水,不是吗?
诸天众仙理当同机器、同电脑、同草木一样无情,是吗?
常理,其实最容易,被非常之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