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于,宋军能进行搏杀的人不多。
因为宋军的战法单一,枪手只会玩枪,弓手只会放箭,刀手只会耍刀,这种近身肉搏只有靠刀手了,枪手和弓手是帮不上忙的。
然而,这种历史已经给吴骥改写了,如今的归信军,不分兵种,人手一把斩虏刀,人人要练习砍杀。
枪手扔掉长枪,拔出斩虏刀,对着辽军的弯刀就迎了上去。
“呛啷!”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辽军手中一轻,弯刀断裂,斩虏刀发出耀眼的光芒,对着辽军直斩过来。
“不好!”辽军意识到不妙,却是为时已晚,给斩虏刀斩杀。
枪手、弓手、刀手,尽皆拔出斩虏刀砍杀,凭借斩虏刀的锋利,辽军吃的苦头就大了。这事太过突然,变起仓促,辽军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死伤不少。
“天啊!这是怎生的事?”耶律菩萨看在眼里,惊在心头。今天这一仗,带给他的惊奇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
先是发现宋军的箭矢密集,人人会开弓放箭,他不过是小小的诧异了一回。继而发现,枪手的枪术大变样,不再盘弄,而是捅刺,他尽管惊讶,还不至于慌乱,因为辽军还有砍杀这压箱底的绝活。
可是,耶律菩萨终于发现,连辽军压箱底的砍杀都挡不住宋军,他不仅是震憾,还慌乱起来了。连砍杀都压不住宋军,还有什么才能压得住宋军呢?
就算是马军打步兵有天然的优势,那也要武器不断啊。弯刀断了,马军还怎么打?
接下来,耶律菩萨看见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只见数百宋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挥着弯刀,发出惊天的咆哮,对着辽军疯狂的砍杀起来。
宋军的砍杀太过犀利,比起辽军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辽军手中的弯刀纷纷断折,辽军根本就挡不住宋军,给宋军横扫。
辽军的砍杀很厉害,很犀利,问题是,弯刀不如斩虏刀,往往给斩断,这仗还怎么打?
仗打到眼下这份上,耶律菩萨没有任何方式压制宋军了,要想避免更大的伤亡,只有撤之一途了。可是,耶律菩萨万分不愿撤,大辽的勇士什么时间给绵羊一般的南人压着打成这样的?这说出去,丢人啊,太丢人了!
不撤不行!
不撤的话,那会造成更大的伤亡。照这样打下去,他会全军覆没。
耶律菩萨是一员宿将,知道轻重,虽是不愿撤,仍是果断的决定,必须撤。然而,他还没有传下命令,只见掠阵的齐云社好汉飞奔而来,手中的硬弓拉开,箭矢铺天盖地的射过来。
论骑射,齐云社的好汉不在辽军之下,齐云社的好汉这一加入,宋军的优势就更大了。
“杀光辽狗!”
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响起,只见一个文官率领数百丁壮,从城里冲了出来。这些丁壮手里的武器不算好,什么都有,刀枪弓箭、木棒石块。
紧跟着丁壮出现的是百姓,他们的武器就更加“华丽”了,木棒、石块、菜刀、锄头……能用的全用上了。即使没有武器,他们还会挥着拳头,不住的晃着,大吼大叫:“杀光辽狗!”
要是在以往,耶律菩萨一定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还会骂他们不知死活,骂他们为贱民。如今,他胆为之裂,魄为之夺,哪敢小视百姓,把百姓的激昂样儿看在眼里,好象那不是百姓,那是魔鬼似的,哪敢应战,大吼大叫:“撤!撤!快撤!”
“辽狗,哪里走!”
宋军、齐云社的好汉、丁壮、百姓,怒吼阵阵,好象下山猛虎似的,从后追来。
辽军士气低落,魂胆俱裂,哪敢应战,掉头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只见几千军民,追得辽军鸡飞狗跳,仓皇而逃,尉为奇观。
跑得慢的辽军,不是成了刀下亡魂,就是给活捉了。被活捉的辽军,他们的命运相当之悲惨,往往是给愤怒的百姓砸成了肉泥。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归信城下,到处都是一摊摊的肉泥,血水渗入冰雪中,把冰雪染成了一片红色。
辽军多马匹,打不过,还可以跑。宋军尽管追得很快,却是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越追这距离越远,最后不得放弃。
望着到处乱蹿的辽军,吴骥惋惜无已:“我要是有骑兵,辽狗一个也别想走脱!骑兵啊,骑兵,我一定要组建骑兵!”
前世,他听人说宋军打了胜仗,却是追不上敌人,还当笑谈,亲身经历了,才知道那是多么的让人惋惜。
战果,往往来自于追击阶段,而不是厮杀之际,这种追击正是大收获的良机,却是因为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而错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