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及,那必然无足轻重。这会儿寻来请安,许是要给小姐敬杯妾室茶,可殿下没回,这茶小姐不爱喝,寻个理由不喝就是了。”
明檀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静了好半晌,才让绿萼继续给她梳妆。
过了大半个时辰,明檀收拾停当,款款出现在启安堂花厅。她落座上首,眉眼微抬,缓慢地打量着这两位如晴天霹雳般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新姨娘。
这两位姨娘,相貌虽不及她,但也不差。一位清丽,一位娇艳,看起来年纪都比她要大上个两三岁,很是有些美人风韵。
没等她消化完内心五味杂陈的情绪,那位模样清丽的姨娘便利落拱手,单膝跪地:“奴婢云旖,参见王妃。”
?
好像有哪不对。
明檀一时没想明白,下意识问道:“你是,云姨娘?”
“是。”
那另一位便是方姨娘了。
明檀目光刚移过去,方姨娘便盈盈福身,娇媚道:“奴家方氏若眉,见过王妃。”
比起云姨娘行礼都行得奇奇怪怪,这一位倒是极有姨娘的意思了。只不过自称“奴家”,这满京城哪家妾室是自称“奴家”的?明檀听着别扭,竟莫名想起了别玉楼的水盈。
“都起来吧,看座。”
明檀压了压心底的情绪,目光却不想再落在二人身上,她自顾自地拨弄着茶杯碗盖,实在是有些无法违背内心,说出“以后都是姐妹,要同心同德好好伺候王爷,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之类的话来。
太难受了,心里太难受了。
她抿了口茶,腾腾热气熏得她眼睛疼,眼前都蒙起了一层雾气。
云旖未有所觉,盯着明檀拨弄茶杯碗盖的纤纤玉手,眼睛一眨不眨。
方若眉歪过身子,轻轻撞了撞她:“瞧什么呢你。”
云旖下意识便答:“王妃拨茶盖的动作很好看,手也很好看,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手。”
说完,她也端起桌边的茶,模仿着,生硬地拨了拨,然后就将还未舒展沉入茶底的茶叶给拨飞了。
“……”
这哪里来的憨子。
方姨娘的白眼差点都要翻上天了。
正当花厅沉陷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时,丫头来禀:王爷回了。
明檀掀了掀眼皮,可她这会儿难受得都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直到眼底没入一片锦衣衣摆,才垂眼起身,有些敷衍地行了个礼。
江绪并非心细之人,可他的小王妃从头发丝到绣鞋上的璎珞都写满了“我不高兴”,他倒也不至于看不出来。
落座在明檀身侧,他扫了眼云旖和方若眉,淡声介绍道:“这是本王给你找的护卫,云旖擅剑,方若眉擅毒擅医,以后本王若不在府中,自有她们来保护你。”
“……?”
明檀忽地抬眼。
云旖:“属下津云卫云旖,奉命保护王妃安危。”
方若眉:“属下别玉楼方若眉,奉命保护王妃安危。”
两人正经行了个礼。
明檀更懵了。
这方姨娘,还真是别玉楼来的。
介绍完,江绪瞥了两人一眼,两人便识趣垂首,躬身后退。
花厅内很快便只剩下明檀与江绪二人。
明檀仍沉浸在大起大落的情绪中,有些回不过神:“云姨娘和方姨娘,她们是……护卫?那她们只是护卫还是?”
“只是护卫。”
“那为何要让她们当姨娘?”话本里头女护卫都是当贴身婢女的。
“本王不喜府中人多。”
说完这句,江绪起身让人摆膳去了。他一早回来,以为会有口热粥,可没想到,他的王妃因为两个女护卫,将贤良淑德止步在了新婚第四日。
明檀不知他在想什么,还在琢磨他那句“不喜府中人多”,这一琢磨,便琢磨了大半天,将各种情况都考虑过后,她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她的夫君暂时不想纳妾。
王府不可能只有一位王妃,就算她的夫君不想纳妾,也总会有人寻着各种名目,往王府里塞上各色美人。与其等着人塞,还不如自个儿先塞上两位,如此一来,拒绝也有个由头。
晚上安置,明檀于床笫之间向江绪求证了这一想法,也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她一时开心得都热情了不少,尽管辛苦,也配合着承到了半夜。
要完第二回水时,明檀以为可以如前几日般安寝,便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
可谁想江绪在身后搂着她搂了没一会儿,忽而又有了起复的势头。很快明檀就不容拒绝地被翻过来。秀眉微蹙,香汗如雨。她呜咽着,眼泪花儿往外冒,边拍打,边断断续续控诉。
迷糊间,忽闻江绪在她耳边沉着声道:“话本里不是说要七回水?”
“……?”
“可那不…不是我说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