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晃的人心惊胆战。青年男子打了个哆嗦,僵笑着起身:“多谢姑娘。我腿不麻了,不必扎针。”
拿着药方,灰溜溜地排队抓药去了。
众病患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接下来看诊的病患,再无人敢厚颜多说话。
程景宏哑然失笑,不再多看,专注地为病患看诊。
……
前来看诊的病患不停前来,队伍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长。忙起来的时候,病症稍轻的病患便由陈皮看诊。
主仆两个忙得没空抬头,也无暇再盯着程锦容那一边。
到了正午,药堂暂时关门半个时辰。所有坐诊的大夫和抓药的伙计及药堂管事,总算可以喝些茶水稍歇一歇。
药堂里每日供应一顿午饭,一荤两素,饭菜还算可口。不过,样样随和的程景宏,在吃食上挑剔,不愿将就。程家每日都会派人送午饭来。
今日多了程锦容主仆,食盒也送了两个来。
四层高的食盒里,放了六道精致可口的菜肴,羹汤犹有热气,粳米饭晶莹透亮,香气扑鼻。
送饭来的大丫鬟连枝笑吟吟地说道:“夫人不知小姐口味,今日准备的饭菜和大公子一样。若小姐有什么喜欢吃的,只管吩咐一声,奴婢也好禀明夫人。”
程锦容笑道:“有劳大伯母操心。每日送一样的饭菜便可。”
她有过十余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优渥生活。后来逃亡到了边关,朝不保夕,对衣食的要求大大降低,能遮体能果腹便可。
程锦容饭量不大,吃了一碗便停了筷子。饭菜余下一大半。
甘草坐下后,如风卷残云。没到盏茶功夫,便将剩余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碗里连一个米粒都没留。
程景宏主仆两人的食盒里,还剩一半饭菜。
甘草摸了摸肚子,小声问程锦容:“小姐,奴婢能不能将公子剩余的饭菜也吃了?”
程锦容早习惯甘草惊人的饭量,含笑点头。甘草颇为高兴,将食盒拎过去,又吃了个精光。
程景宏:“……”
程景宏默默从药箱里取出消食的药丸,让陈皮送过去。然后问程锦容:“忙碌半日,感觉如何?可还适应?”
程锦容展颜一笑:“学以致用,行医救人,再忙碌也不觉辛苦。”
学了一身医术,可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吗?
程景宏深以为然,笑着说道:“平日看诊的病患,多是常见的病症。以你的医术,能应付得来。若遇到拿不准的,让病患来找我便是。”
程锦容挑眉笑道:“我也正要和大堂兄说,遇到不擅医治的病症,交给我便可。”
程景宏颇有长兄风度,一笑置之。
程锦容一派神医风范,同样悠然一笑。
另一边,陈皮乐颠颠地给甘草送药丸,一边惊叹不已:“甘草!你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最神奇的是,甘草个头不高,也不胖!也不知吃了这么多都到哪儿去了。
甘草笑得憨厚:“我自小饭量就大。”所以,八岁时卖身,不仅是为了葬父,也是为了填饱肚子。
将药丸塞入口中,酸中带甜,还怪好吃的。
甘草的目光飘到了陈皮手中的瓷瓶上。
陈皮十分慷慨,立刻又倒了一颗药丸过去:“这种消食的药丸,以山楂为主料制成,多吃些也无妨。”
酸酸甜甜,真好吃。
甘草吃完舔舔嘴,又伸出手。
没到盏茶功夫,大半瓶都吃光了。
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