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庙住和另外几个道人跟着秋无痕急匆匆的出来,前往集镇。很快便到了集镇张猎户家,因为集镇并不大,这寺庙又在集镇旁,经常要上香做法事什么的。因为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有人在道观里修行,于是乎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张猎户家。
进去之后就听到屋里有哭声,门敞开着,有好些人在门口瞧热闹,都是左邻右舍。见到他们过来,众人都赶紧让开,急声说道:“小心点,道长过来抓鬼了。我说了吧,这肯定是邪祟作怪,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
秋无痕一听死了,不由心头一凛,难道还是来晚了吗?
他们立刻冲进了屋子,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鲜血。一个老者直挺挺的躺在一块卸下来的门板上,一块白布盖了他的半身,还留着半身,准备更换衣服操办后事了。
秋无痕二话不说,上前抓住了,果然已经没有脉搏跳动。再检查瞳孔,呼吸,心跳之后确认已经死亡。
而且死者明显呈现急性失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地上的血都可以用血泊来形容。而且死者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都明显有血痕擦拭过的痕迹。
张猎户的儿子紧张的看着他们,他不认识秋无痕,但认识凌虚道长。眼见凌虚道长对这个年轻的道人颇为恭敬,所以也不敢上前干涉,一边哭着一边望着道长。凌虚道长低声做了介绍,当得知这位年轻的道长居然是朝廷的官员之后,更是惶恐,退出老远不敢靠前。
不过秋无痕还是把张猎户的儿子叫了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张猎户的儿子说道:“我儿子从外面回来,说张大郎家闹鬼了,她婆婆掐她儿媳妇,直接用手掐,上了她的身,用她的手掐她的脖子,看着又吓人又好玩。接着他们家就开始吐血,三个人你吐完我吐,比赛似的吐了一地,到处都是,吓死人了。结果他刚说完这句话,我爹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在桌上,仰面就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口接着一口的血,然后鼻子,耳朵,嘴巴七窍流血。”
“我们吓坏了,赶紧跑去找郎中。郎中来了,看了之后,摇头说没办法,血止不住。而且出血的地方太多,根本无能为力,没开药也没拿钱就走了。我妈说这势头不对,好像中邪了,赶紧叫我去道观请道长。我马上让我儿子跑去道观请人,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我爹就咽了气。”
刚说到这儿,便呜呜的哭了起来。秋无痕说道:“我的身份刚才道长已经介绍了,我是负责道观的戒律的。所以我必须要查清楚这件案子。你现在跟我出来,我单独有话要问你。”
他母亲马上说道:“我也一起去吧,如果你们要问起以前的事,他不知道的,我可以说。”
秋无痕瞧了她一眼,这老太太居然能猜到秋无痕要问以前的事,还是有些古怪。于是点头,母子两个人跟着秋无痕,钱金芝来到了隔壁房间,关上门。
秋无痕说道:“你们想不想查清楚,你爹为什么要七窍流血?”
“当然想。”
“那你们就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们不如实回答,以至于我判断错了案情,将来倒霉的是你们自己。因为这很可能才是刚刚开始,后面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吐血,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
张猎户的儿子大吃了一惊,赶紧说道:“我们当然愿意听从大人您的吩咐,我们一定如实回答。”
秋无痕说道:“三十年前,有一个野鹤道人在你们家做法事,后来跟你们发生冲突,你们把他打了,还用绳子绑着游街,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张猎户顿时傻了,没想到却是一桩陈年旧案。眼睛立刻望下了自己的母亲。
老太太也愣了一下神,随即抹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不怪我们呀,是那道士自己做法,做的不对,害的我公公诈尸,结果他还说我们的不是。凌虚道长他们来了,他也跟他们吵,闹得鸡犬不宁。后来他骂的实在难听,我丈夫就说你做错了事还这么有道理,简直是没见你这么不讲道理的道人,你不讲道理,那好,那叫你尝尝什么叫不讲道理。就叫了一帮子亲戚朋友把他道人给打了,还绑了他去游街。”
“当时我劝来着,我说打一下就可以了,就不要去游街了。结果那些人非说他骂我们整个超然镇的人,超然观道长都已经把他撵出山门了,对这种人大家就要教训教训他,出口恶气,所以才把他绑着到街上去游街。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他死了,死在寺庙里,怎么死都不清楚。”
秋无痕叹了口气说:“这么说来,你们半点过错都没有,他是无中生有,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