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为了激励寇季,寇准违心的搬出了赵恒的这首劝学诗。
其实这首诗,寇准有些看不上,总觉得功利心太重。
读书明志,当以报国为先。
寇准的心思,寇季猜不到。
寇季听到这番话以后,乖巧的施礼,道:“多谢祖父教诲……”
寇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反倒是寇季再次开口道:“祖父,官家的这劝学诗,似乎跟您之前教诲孙儿的那些话有些违背。”
寇季这句话,说到了寇准心坎上了。
寇准长叹一声道:“做人不能太功利,但是在这朝野上下,没有功利心的人太少了。老夫怕把你教育的太刚正,让你以后在朝堂上举步维艰。”
对于寇季能否做官的问题,寇准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寇季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而是沉吟道:“祖父在宫里遇到了难事?”
寇准摇摇头,“进府再说。”
祖孙二人带着长随跟班进了府门。
到了正堂以后,屏退左右,仅留下了寇忠伺候。
寇准坐定以后,喝了一口茶,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玉盒子摆在了桌上。
寇季的目光一下被玉盒子吸引了。
还没等到他细看,就被寇准一句话给惊到了。
“官家今日大朝会的时候晕了过去……”
寇季呆滞了片刻,失声道:“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后来又醒了……”
寇准幽幽的说。
寇季愣在了原地,心里埋怨着。
祖父啊,您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寇季看着寇准,沉吟道:“听您这口气,官家似乎不该醒……”
“胡说八道!”
寇准瞬间瞪起眼,“老夫从未有此心思。”
寇季看着寇准,沉默不语。
寇准瞥了他两眼,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官家晕过去以后,皇后陪在官家身边,由老夫和丁谓处理政务。
官家醒了以后,皇后就回到了资事堂理政……”
寇季思虑道:“您被皇后和丁谓联手打压了?”
寇准瞪了寇季一眼,寇季识趣的闭上嘴。
寇准恼怒道:“西夏王李德明继母薨,向朝廷讨要追封的圣旨。老夫的意思是不予理会。丁谓那厮却主张下旨追封李德明的继母,甚至还要派人去吊唁。
他要追封,我们就得给?
那我大宋宗主国的威严何在?”
寇季闻言,撇撇嘴,随口道:“有损国威……”
寇准怒喝道:“老夫就此事跟丁谓争论不下。皇后到了以后,居然赞同了丁谓的主张。甚至不顾老夫反对,钦定了屯田员外郎上官佖前去追封吊唁。”
听到这话,寇季愣了。
朝廷追封吊唁李德明继母的事情,寇季一点儿也不关心。
反正这种有损国威的事情,朝廷没少干。
他之所以发愣,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寇准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的问题所在。
寇准这个宰相,明显被丁谓和刘娥给架空了。
他虽然在朝堂上拥有话语权,可是却没有决策权。
一个宰相,没有了决策权,那还算什么宰相?
挂着宰相名头的大号御史?
所有的朝政都能议论一下,却没办法参与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