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王三笑面对自己,优雅地送了一个飞吻,然后转身上车,黑色的宾利不消三秒钟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天呐,他做了什么……”穆习习茫然地看着虚空,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去阻止他,可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他根本就不想去阻止,他发自内心地不想让王三笑难过。
魏琮昏昏沉沉地睡着,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灿烂的阳光投射在脸上,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头痛欲裂。
身体一动,魏琮脸色倏地变了,慌乱地往下看去,只见自己浑身上下未着寸缕地躺在大床上,双手被拉到头顶,分别拷住床头的栏杆。
不禁汗毛倒竖:“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开房间啊,”王三笑正坐在窗前抽烟,闻言将烟蒂摁熄,乐滋滋地笑着坐到床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送到他的嘴边,“来,润润嗓子,这个麻药消退了嘴里会发苦。”
“麻药?”魏琮一怔,想起昏迷前的事情,猛地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你给我打的是麻药?”
“不然呢?”王三笑心情很好,眉眼弯弯地开着玩笑,“难道是春/药吗?”
魏琮震惊地看着他:“三笑,你疯了?”
“我没疯,”王三笑淡然地笑道,“只是偶尔做点儿疯狂的事情,”他固执地将茶杯送到他的嘴边,“来,把水喝了。”
魏琮抿紧嘴唇不肯喝水。
王三笑脸色冷下来,手腕一翻,把凉茶泼在了他的身上,却转眼又笑了起来:“魏总这是跟我置气?”
魏琮肚皮上被冷不丁泼上一杯凉茶,小风一吹,飕飕地发冷,他用力晃了一下手腕,手铐撞击床栏,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冷冷道:“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没有,”王三笑断然回答,摸着他的胸口,“到了我的床上,你的生、死、哭、笑、高兴,或是生气,全都得由我来掌控,你什么权利都没有。”
“你还敢说自己没疯?”魏琮毛骨悚然,觉得眼前这个王三笑阴森可怖,简直是疯子中的疯子。
王三笑看着他的眼睛,爽快地改了口:“好吧,你说我疯,那我就疯了,谁叫我爱你呢。”
一声爱字出口,魏琮倏地心头一颤,差点落下泪来,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恨不得眼前一切只是一场恐怖的梦,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梦醒,眼前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消失……
然而一个熟悉的身体爬了上来,王三笑趴在他的身上,亲吻着他的耳垂,笑道:“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魏琮一凛,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只见灿烂的阳光洒在窗台,看这天色,至少得有上午十点。
王三笑冷笑:“现在是十二点整,你的订婚宴就要开始了呢。”
十二点整……双方亲属都已经抵达酒店,而自己却迟迟没有现身……魏琮不敢去想象魏老此时此刻的反应,他闭了闭眼,骤然明白了王三笑的意图。
——他要毁了自己的前程。
如此隆重的订婚宴,精心准备了这么久,魏、杨两家的亲友都会出席,这一次联姻足以改变恒运集团内部的权力划分……
然而作为主角的自己却公然逃婚。
这是怎样一记响亮的耳光?自己不光会在老爷子面前失去宠信,更会将举足轻重的杨家彻底得罪,今日之后的自己,将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哈哈……哈哈哈……”魏琮激动得浑身战栗,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歇斯底里。
这才是王三笑,这才是自己爱了八年的王三笑!他如同金三角的烈日下狂野绽放的罂粟花,自由摇曳、艳丽无比,却又够狠、够毒、够味儿!
王三笑双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到胸膛里剧烈的起伏,懒洋洋地笑道:“魏总是气疯了吗?”
“是啊,我疯了,”魏琮狰狞地笑着,好半天才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他盯着王三笑,双眼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我爱你爱得疯了,可笑,你明明这么毒,我却还这么爱你……”
“我毒不过魏总,”王三笑手指在他胸口漫不经心地画着圈,淡淡地说,“我毒在表面,一目了然,而魏总的毒是在心里,藏头露尾,伺机而动,见血封喉。”
淡漠的声音有一丝黯哑,让魏琮心疼、心酸、心痛,他冷冷道:“三笑,你走了一步空棋,昨晚我就已经下决心要放弃一切。”
“那又怎样?”王三笑含笑问道,“你想跟我离开?”
魏琮看着他:“是,我想跟你离开。”
“可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王三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逼近他的脸前,嘲道,“魏老七,你以为当你回过头来的时候,我还会站在原地等你?”
魏琮猛地一震,脸上骤然笼上一层灰败之色,他颓然地看着他,突然心底涌上一丝嘲讽:罪有应得啊魏琮……
王三笑松开手,施施然下床站在窗前往下望去,仿佛看到什么十分有趣的景象,开心地笑了起来,悠然道:“自我感觉太好是病,得治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