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怪王三笑发一这样的照片过去撩骚,他不是个热爱自拍的人,手机相册里满满都是各种古董的靓照,存着这么一张古早的自拍照纯粹是震惊且自豪于自己不为人知的千娇百媚,放在身边辟邪呢。
魏老三作为一只中年版的魏光耀,多吃的三十多年米饭滋养出了一点点成熟稳重,拉着王三笑向他的朋友一一介绍,大家同举杯共欢饮,放下酒杯的时候,生意就谈得差不多了。
一个做房地产的李总拉着王三笑的手,醉醺醺道:“令尊八贤王声名远播,我一直百般倾慕而不得见……”
王三笑看看他肥头大耳的尊容,瓮声瓮气:“我爸有喜欢的人了。”
“……嗨,我不是这个倾慕,”李总哈哈笑着说,“我也有喜欢的人,还好几个呢!不是愚兄我跟你吹哈,开着车绕着北京城就这么一转,哪个区都有我的丈母娘!”
“艳福不浅!”王三笑敷衍地应了一声。
李总喝得眼皮浮肿,睁着一双鲍鱼眼睛,拉着王三笑,推心置腹道:“你不知道我多想认识你们王家人,收藏圈儿里每个人都想认识你们王家人,现在遍地是假货,那些古董经纪人一个赛着一个的骗钱没商量,只有你们王家人……”
王三笑懒洋洋地问:“王家怎么了?”
“良心!”李总竖起大拇指,呼着酒气凑到王三笑脸边,笑道,“我有个委托想交给你,回头咱们细说。”
王三笑虽不算叼着金汤匙出生,也是半路被王八贤塞了一嘴的金汤匙,行走江湖从来不缺委托,每次都是雇主们哭着求着托他买什么古董,兴致缺缺地敷衍:“行,回头说,来,喝一个,一口闷,不许剩。”
酒局散场已经12点,魏老三还想去洗脚城续一滩,王三笑酒气上头,不耐烦地看看腕表:“不早了,都回去吧,下次再聚。”
“那行行,”魏老三跟着王三笑往他的车里钻,“来,笑儿,哥跟你说个事儿……”
王三笑顶着车门不给他进来,闻言郁闷地问:“你叫我什么?”
“笑儿啊,这不是亲近嘛,”魏老三喝得一颗猪脑袋醉红浮肿,嬉皮笑脸地拉住王三笑的手,“你现在是爸爸面前的红人儿,有几件不错的古董,要多想着哥哥呀。”
“我看着办,你给下去,下去,”王三笑不客气地将他往车下赶,心想还红人儿,你老子看见我就高血压!
“哎哎,我这就下来,别踹我啊,”魏老三滚下车,转身一手扶着车门,又厚着脸皮把脸伸进来,“笑儿啊,光耀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好好教育他,让他多学点儿好本事。”
光小主?这孩子我喜欢,王三笑立即就爽快地答应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这您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魏老三在手下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形,目送王三笑的车子扬长而去,缓慢地晃了两下脑袋,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自言自语:他对我儿子是不是喜欢得有点儿过分了?
王三笑回到酒店,魏琮正倚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看一本《知音》,见人头重脚轻地走进来,皱起眉头:“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八两,”王三笑酒量好,但他的体质是越喝脸越白,此时毫无血色,憔悴得像鬼一样。
魏琮下床,扶住他,一靠近就闻到浓重的酒味,不高兴道:“老三那些酒肉朋友没一个好东西,你敷衍一下就行,何苦喝这么多。”
“这么看不上你三哥?”王三笑两脚发飘地走进浴室,“他交的朋友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也不容小觑,哪天集体发个力,弄不好就把你从恒运酒店总经理的位置上掀下来了。”
魏琮伺候他脱了衣服,扶到花洒下,调好温水喷洒下来,笑道:“你还挺关心我?”
“就算养个小狗,还得关心一下狗粮呢,何况你这么大个人?”
“这话我怎么听着略奇怪呢?”
两人洗了澡,躺到床上,王三笑酒意上头,几乎一碰枕头就要睡过去,魏琮从背后抱住他,手指抚摸着胸口滑腻的皮肤,不放心地问:“老三没拉你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我就是个掮客,能乱什么纪?”王三笑困顿得话都说不利索,强打起精神,喃喃说道,“就介绍我认识了几个人,都想买你爹不要了的那几件残品,想跟我拉近一下关系,压个价什么的。”
魏琮琢磨半天,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遂放下心来,抬手关了台灯,亲亲他的脖子:“睡吧。”
“要不是你,我早已经睡着了,”王三笑没好气地嘟囔。
“啧,还怪我了,”魏琮笑笑,搂着他闭上眼睛,刚平静没两分钟,突然又睁开眼睛,“他今晚请了哪几个人?”
王三笑眼看着就要睡着,又被他推醒,不爽道:“你睡不睡?不睡就给我滚出去!”
“睡睡睡,”魏琮放柔了声音,轻声笑道,“最后一个问题了,他请了哪几个人?我回头去查查都什么底细,不然我不放心。”
王三笑要疯了,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名字:“就这八个人……其中有个除了你爹的古董,还想让我帮着卖一幅画的,还有个让我给他七八个小老婆买翠活儿……”
魏琮记在心里:“那……”
“你再说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去!”
“……”听出他声音里真心实意的威胁,魏琮只得笑叹一声,“好好好,不说了,睡吧。”
话音未落,王三笑转身,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将人从床上蹬了下去,顺势卷着被子打个滚儿,舒服地独占整张大床,哼哼:“你他妈还说话……”
魏琮一屁股跌在地毯上,看着上面四仰八叉的睡姿,整个人是彻底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