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小小道。
罗鸿走过去,一身血衣,浑身染血的他,摸了摸罗小小的脑袋:“还有哥呢,别怕,等哥休息会儿,换身衣服给你讲故事。”
……
故事,罗鸿终究是没讲成。
因为罗小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罗鸿回到了房间中,月华扬洒,他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心神很疲惫。
在天机秘境中,观想过许多次千手邪佛,杀了许多天才,更是与耶律策大战许久,精神非常的萎靡。
罗鸿仰面躺着,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很想拿出人皮册子看一下罪恶,这一次在秘境中通过针对对象刷了大量的罪恶,更是出秘境,营造出尸如雨下的画面,给世人以剧烈的冲击感。
或许,世人都会觉得他罗鸿是杀人魔头,是大恶人,会惧他,怕他,远离他。
坏蛋之前,可能要多出一个“大”字了。
可是,萎靡困顿的精神,让罗鸿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愈千斤,终于是沉沉闭上了眼。
……
赵东汉望着月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站在荷花池畔,往日里,陈管家都会在这儿站着,喂鱼,赏荷花。
可如今,陈管家已经不在。
赵东汉其实有些悲戚,他对陈管家很敬佩,但是他知道,这一次,陈管家北上挑战耶律阿古朵,其实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乃必死之局。
想起陈管家临走前对他的嘱托,他看到了陈管家眼中的失望,赵东阳摇头叹气,他知道,是他太弱,没法承担起一个侍卫该有的责任。
“大人,你放心,老赵我保护不了公子的人,但一定会保护公子的名声!”
赵东汉道。
小豆花抱着地蛟剑,穿着白色的长裙,天地间有气不断的凝聚,蕴养着她怀里的地蛟剑。
她亦是有些睡不着,陈管家这么一位慈祥和蔼的长辈将要离世,她有些悲伤。
老赵看到小豆花,深吸一口气。
与小豆花说了些话,小豆花眼睛一亮,二人便一同出了罗府。
往安平县最大的酒楼而去。
夜深人静。
但是,醉香楼却是依旧火爆。
无数江湖客涌入酒楼,每个人都点上了一碗酒。
原本在茶楼说书的说书人都转换阵地,来到了酒楼,因为,今日之事说起来,喝茶不够劲,要喝酒才有那味儿。
“且说那罗鸿脚踩展翅达百米的苍鹰出秘境,浑身血气冲霄,如九天魔头,他身后哗啦啦的尸体,坠落不断,残肢断臂,画面极度血腥!”
“那都是天才的尸体啊,在秘境中被罗鸿斩杀的天才尸体,各个家族掌中宝,心头肉,却是被罗鸿在秘境中割了个七零八落!简直触目惊心到极致!”
说书人猛地灌一口酒,拍案之间,唾沫横飞。
周围江湖客听的是满面潮红,喝彩声响彻不绝。
“放你娘的狗屁!”
赵东汉和小豆花一入酒楼,听的说书人这话,顿时大怒。
破口便是大骂!
“你个满嘴喷粪的垃圾货,我家公子何等光明磊落!秘境中,那些天才要杀我家公子,被我家公子反杀,我家公子何错之有?!再说了,黄榜上的天骄萧二七和吴媚娘不是都已经开口说了,我家公子只杀了个武举,重伤了耶律策,何来大开杀戒之说!不带你这么污蔑人的!”
赵东汉大骂!
小豆花抱着地蛟剑,跟在赵东汉身边,俏脸激动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重重点头:“嗯!”
老赵说的对!
“公子当初为姚御史之女报了血仇,被长平郡主记恨,郡主联合诸多天才要在秘境中围杀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反杀之,何错之有?!”
赵东汉继续道,扭头看向小豆花。
小豆花俏脸激动,再度重重点头:“嗯!!”
老赵说的太对了!
赵东汉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那说书人被说的哑口无言,毕竟,他很多事本就是编的。
如今,赵东汉说的虽然不知真假,但气势如山倾,让他无法反驳。
周围江湖客顿时兴奋了起来。
小二上了酒,赵东汉喝了一口,继续开口说。
……
塞北。
一座满是斑驳刀痕,箭孔的城池悬在大地上。
罗厚一身黑甲,伫立在城楼,他的身边,一位位黑甲将主亦是伫立着,眺望城下苍茫大地。
风沙呼啸,刮在人脸,极度生疼。
罗厚念着赵星河传来的加急信件,一张脸顿时万分沧桑……
“罗鸿在秘境中杀光了大夏,大楚,大周诸多天才,更是追着黄榜第三的耶律策如追狗?”
“这真是我儿?”
罗厚有些怀疑人生。
“出了秘境,更是激活将军令,让五千黑甲军出营,一声令下,围杀在场的二品一品护道者……杀了人家天才,还要将护道者也一网打尽,这真是我儿罗鸿?!”
“这小子……特娘的怎么就三品了?”
罗厚望着苍茫大地,不知该说些什么,罗鸿给他的惊讶,越来越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波结束,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周围的将主们听着亦是面面相觑。
罗厚继续念信,当念到陈天玄燃烧生机重回一品,往塞北来与耶律阿古朵拼死一战之时,眼眸骤然一凝。
一位位将主的眼眸亦是紧缩,有强横而激荡的气机,在城楼上轰鸣。
众人抬起头,望向南方。
夜空似是被照亮。
天穹上,不知道何时,有一道青衫身影,背负着手,御着千万剑气,伫立在剑气之首,如剑仙横渡,飞速驰来。
陈管家伫立首剑,白发飞扬,一席青衫贴着身猎猎飘飞。
他扫了眼底下城池中的罗厚等熟人,微微颔首,淡淡一笑。
尔后,举目往前望。
古城之外。
万里草原之上。
笔挺的青草,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弯了腰。
草原之上,有皮靴踩下,一道魁梧的人影,一步一步,从草原的另一端,行走而来,手中捏着一个破烂的剑鞘。
一人从南来,一人往北至。
一人飞天,一人踏地。
两个人。
亮了整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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