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仑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摆在广场中心的棺材,叹息道:“可惜只有一口棺材啊!”
三人都是一阵哆嗦。
“去,把你们的师长放出来。”齐昆仑转头对一个校官淡淡地说道。
那校官激动无比地敬了个军礼,然后急急忙忙跑了,去释放白炫。
齐昆仑看了一眼林枫,淡淡道:“我听说,若是我不及时回来,你还准备扣押我的父母,然后逼我露面?”
“没有的事,我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林枫二话不说,立刻摇头否认,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傻到去承认呢。
这个时候,林森的手机响了起来,但他却不敢去接这个电话。
“接。”齐昆仑漠然道。
林森哆嗦着将电话接通了,然后就听到下属汇报:“林总,出大事了……我们大森的一些黑账全部被查出来了,还有当年动用武力逼迫平民拆迁的事情也被拿到了证据!现在,好多弟兄都已经被官方的人给带走了!”
“啊?!”林森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齐昆仑转过身去,将蔡韵芝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对破军道:“让人把那两条死狗送到医院去,然后让军法处的人来处理!至于这位严司令这里,就让政治处的人来办好了。”
严烈知道,自己的戎马生涯完蛋了。
“抓起来!”齐昆仑对士兵们说道。
两个士兵立刻冲了上来,将严烈捆了,然后带了下去,关到禁闭室去。
齐昆仑将脚下的那把军用手枪往前一踢,然后,那把手枪滑到了父子两人的中间来,他淡淡道:“你们应该庆幸只带了一口棺材。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父子两人一怔,然后都不约而同向着那把手枪扑去,没一会儿,竟然扭打在了一起。
“这是你这个孽畜惹出来的事情,你就去死吧!”
“不,你是我的父亲,你应该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你的儿子才对!”
“我如果不生出你这个孽畜,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明明是为了大森的颜面!爸,你已经老了,我还年轻,让我活下去吧!”
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展现无遗,父子两人为了争夺活下去的机会,相互攻讦,相互扭打。
“真是丑陋!”齐昆仑冷冷一笑,大步往师部的办公楼走去。
蔡韵芝有些害怕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把脑袋缩回到了齐昆仑的怀中,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而已,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所见所闻,都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白炫已经鼻青脸肿地跑了上来,跟着他的,还有浑身是伤,连本来面目都看不清楚的白可。
白可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不过,却尽量保持着仪态。
“齐帅!”两人到了齐昆仑的面前之后,都是立正敬礼。
“不必多礼。”齐昆仑淡然说道,走入了白炫的办公室当中去。
他将蔡韵芝轻轻放下,柔声道:“你先在这儿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蔡韵芝捏着大衣的衣领,遮住自己的小半张脸,轻轻点头,她现在的确非常疲倦,需要休息。
叔侄两人不约而同盯着墙壁上挂着的那面金色龙旗在看,好像瞎了、聋了一样。
齐昆仑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之后,随手摸了一根烟出来,然后白炫立刻手忙脚乱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点燃之后,齐昆仑又扔出两根烟来,叔侄两人受宠若惊地接住了。
白可看着手里捧着的香烟,竟然忍不住傻笑了起来,仿佛自己获得了华国最为荣耀的勋章一样。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卑职有负齐帅重托,还请齐帅责罚!”
“卑职无能,请齐帅责罚!”
叔侄两人都站直了身体,没敢在齐昆仑面前点烟,恭恭敬敬向他请罪。
齐昆仑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烟,缓缓喷出烟雾来,没有说话。
此时,浑身是血的林森失魂落魄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仿佛疯了一样喃喃自语道:“我杀了我儿子……我杀了我儿子……”
“滚吧。”齐昆仑漠然道。
“是,是是是……”林森醒过神来,一声尖叫,朝外面跑去,状若疯魔。
齐昆仑将烟头掐灭,平静道:“这次的事情,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不会责怪。”
叔侄两人立刻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都差点直接软倒下来。
“有没有兴趣接任朱雀战区分区司令的职位?”齐昆仑淡然道。
“啊?”白炫傻了。
他本以为会被责罚,没想到齐昆仑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还有擢升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