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会因信仰不同每天互相攻击吗?
黄姑沉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对姑娘你来说是好事吧?”
白锦玉点点头:“那倒是。”随即她心安地平躺了下来,将被子拉过了身。
一着床,身子就像陷进了云朵里,力气瞬间泻了个精光。
这时,主殿那边走过来一个传话小太监,道:“娘娘,王爷吩咐明日回府。”
“……”
白锦玉看了眼黄姑,正想借口推辞,小太监又道:“殿下说奈儿小世子年纪尚小,下人们粗手粗脚,留在府中不能宽心。”
白锦玉一掀被子翻身坐起!
奈儿,小世子?白锦玉飞快地忆起昨日殿上的那些信息,结合凤辰言中所说…脑中一道雪亮。那是钰贺的孩子呀!
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太过紧张劳累,也可能是皇宫里的床铺太软太舒服,白锦玉这一觉就足足睡了两夜一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地感到抱歉过。
本来皇后就不让凤辰离宫,她正好又睡不醒,凤辰活活在宫里又呆了一天,皇帝总共就给了凤辰五天的时间,这就被她磨蹭了一天多……
所以当一看到晋王府的车子时,白锦玉就赶紧麻利地爬了上去。或许因为她爬得比较积极,凤辰竟也没有责怪她睡过头的事情。
晋王府是一所好宅第。大兴宫近隅,横竖百余丈,金边红漆大门,门上纵九横五的门钉个个都有馒头大小,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恢弘贵气。
高过两人的府墙上,有两丛粉色的木芙蓉探出脑来,欣欣地朝外招着,甚是迎人,大大的调和了这所高宅的崇严气度。
“娘娘。”
白锦玉回神,是黄姑提醒她。她匆匆移过目光,看见凤辰和众人都立在门里回望她。
白锦玉顿感失态,尴尬地笑了笑,三步并成两步,一脚踏进了门里。
凤辰静静看着白锦玉跳进门来的双脚,温声对门童嘱咐道:“把门关好。”
穿过花圃、走过连廊,移步换景,一切皆是旧风物。这也难怪,晋王府是按严格的形制和风水构建的宅邸,别说七年,就是十七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白锦玉目光所及除了花木品类略有改动外,和旧时并无太大的变化。她一路看一路忆,大致想起了府内的主路和方位,只是通往后院的路还需要再找一找。
冷不丁,白锦玉脑门撞得一痛,不知何时凤辰停了脚步转身,而她并未留意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
“小心。”凤辰扶助她的双肩,待她站定后,松开了手。
“对不起。”白锦玉后退一步。
“你找什么?”
“没有没有……没找什么,那边牡丹开了不少就多看了一眼。”白锦玉胡乱抓个借口搪塞,心想总不能说自己在想房间在哪儿吧!
“欸?是那白牡丹开了吗?”一旁的言洛突然欣欣道,说着就朝那圃牡丹小跑了过去。
“是真的!是开了一朵白牡丹哪!”言洛确认后远远地朝他们喊,就像发现了一件十分了得的大事。
白锦玉觉得好笑,白牡丹又不算什么名贵品种,何至于这么开心。
正想着,从侧房跑出来一个魁梧的男子,训斥道:“大老远的就听到言大人的声音,当官这么久还是没有约束吗?”
他一看到凤辰,连忙噤声施了礼:“殿下!”
这一照面,白锦玉立即认出了此人,他是凤辰的府卫,张猛。
张猛一出,言洛也走了回来,飞扬的神色收敛了许多,口中嘀咕道:“还不是稀奇嘛!谁叫玉玄子道长说这圃中开出白牡丹时,府中会应有花瑞,我都痴痴盼了好几年了,年年看的都是紫花,我早认为是那老道胡说八道了,如今看真开出了支白花当然十分惊喜。难道你不惊喜吗?!”
张猛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称人家“老道”很是不满。言洛又看向谢遥问:“你不惊喜吗?”
谢遥自然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
言洛又小心地问凤辰:“殿下……惊喜吗?”
风辰远远眺了眼那团紫云中的白朵,言洛无趣地努努嘴,料定凤辰必定也不会理他。
“自然。”凤辰却道。
“哎嘿,”言洛神色一跳,立刻便硬气了,道:“你们看,殿下都和我一样的!”
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连廊处由远及近,白锦玉循声望去,还未看清来人便听凤辰对她道:“你先去找奈儿吧”。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哦。”白锦玉看着诸人骤然严肃的神情,知道来的是紧急要事,眼下紧急的事……她忍不住想起了那封匿名信。
但凤辰已经开口让她回避,显然是不想她过问此事,她也只得欠身告退,向脑中后院的位置走去。
“娘娘!”刚迈了三步,黄姑便低声喊住了她。
白锦玉转身回头,黄姑偷偷地看了一眼凤辰,见他并无阻滞,才敢上前来说:“老奴伺候你同去。”
黄姑突兀地跳出来,白锦玉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明显的岔子。她不知岔子在哪儿,只得木木地点了点头,下一刻,黄姑果然便上前来扶着她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原来是走错了方向!
“苏丽华”连自己府上屋子都走错了,也是太不可思议了!
“哦,本来想去那边看看……算了!”白锦玉硬着头皮解释,脸上一阵滚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一个人,推着黄姑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