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藤椅上坐下,抿唇抠着自己的指甲盖,不说话。
没有投怀送抱的感激,没有奖励的香吻,十万块钱换来的是一顿骂,这就像是谁给他沸腾兴奋的心情浇了一瓢冷水下来。
扫兴,怅惘,又有一股子心酸。
“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但是你的钱也是钱哪,如果你真的想要支持我,好好看我的书就可以了。”
白荷不再暴躁激动,恢复了平静和理智,看着覃小津失落的样子她不忍心,又带了丝愧疚。
言语里带着哀伤的哭腔,说完,白荷就走出去。
覃小津抬起头看白荷的背影,她穿着睡袍,身子清瘦,让人望一眼那背影就产生心疼。
覃小津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白荷被突然而来的拥抱顿住。
覃小津的一只手从背后绕过她身前将她整个抱住,他的头抵在她肩上,他就是抑制不住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她时时刻刻做的事就是心疼钱,她是被穷怕了吧。
覃小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是抱住她,沉默间已经读懂她所有内心,她的内心依然是这么不安,这么没有安全感。
……
……
向清一梦惊醒,对上了常苏的眼睛。
常苏躺在她身旁,睁着眼睛看她。
这个夜晚很漫长,常苏一直没有睡。
这是住到向家以来,他第一次被要求和她同床共枕。
“被我吵醒了?”向清有些抱歉。
“没有。”常苏干干净净地笑。
向清眉头一蹙:“那你是还没有睡着吗?”
常苏老老实实回答:“不敢睡着,我怕睡着了压着你和孩子。”
向清笑了,脑袋往常苏怀里钻,常苏本能紧绷起来,身子向后退去,然而向清浑然未觉他的回避,依旧往他怀里钻,嘴里笑着说道:“小苏苏,你好傻啊,那你总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睡觉吧?”
常苏在心里哀嚎,向清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会让他——犯错啊?
“向清,”从“向清姐”到“向清”,去掉那个姐字,常苏还没有很习惯,这个称呼喊得很生涩,“你不能这样。”
向清抬起头不解看着常苏:“我不能怎样啊?”
每个字都带着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眼泪吓着了常苏,他忙给她擦泪。
向清抽抽噎噎说道:“我也知道我现在情绪波动很大,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是孕妇,呜呜……”
向清张着嘴哭,常苏苦恼表示:“就是因为你是孕妇啊,所以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哪样?”向清睁着汪汪泪眼,无辜问道。
常苏苦笑:“也不是你不能那样,而是我不能那样。”常苏说着就脸红了。
向清突然明白了,她的目光从常苏脸上往下滑到他胸口,嗬,那些结实的肌肉!
常苏的脸瞬时红到了耳根。
常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起身冲进浴室,此时此刻,唯有冷水澡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