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王府,落月轩。 裴绍南紧张盯着刚从干冰里去取出的手臂,旁边的仵作已经满头大汗,压低声音道,“小侯爷,没办法,这手臂放在干冰里有段时间,得先让它恢复到常温,才能再测
。”
“我知道,但是时间紧迫啊,要是万一被北宸王发现……”裴绍南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冷邦邦的声音。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发现?”
裴绍南僵硬扭过头,就看见面无表情的拓跋谌和一脸无奈的拓跋宁站在房间门口。 而拓跋谌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那截手臂上,眼神一瞬间变得犹如锋利的刀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裴绍南现在已经死了。而那仵作则直接在拓跋谌的压迫之下,双腿
一软跪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拓跋谌冷道。 裴绍南扯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还没开始查就被拓跋谌发现了,这不就是玩完了吗?以拓跋谌的脾气,只怕会直接把他们扔出去。要是他不是昌国公府
的人,直接杀了都说不定。
“是……是这样的……这个是仵作,就是查查……柯瑜被烧的时间……”裴绍南干巴巴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解释跟没解释没什么两样。
拓跋谌桀骜的眉毛微微上扬,“理由。” “是这样的!楚媚弄走九幽冥棺是在早上,但是可以保证柯瑜被烧最起码也是在那天晚上,只要能够确认柯瑜被烧的时间,就能证明不是楚媚毁尸。她确实去了柯瑜的坟墓,确实偷走了九幽冥棺,但是她没有毁掉柯瑜的尸体。”裴绍南快速把这段话说完,越说越溜,“楚媚把九幽冥棺运走是早上,不信你可以去查查你们王府的门房,装着九幽冥棺的马车出府的时候,是不是早上。只要能证明柯瑜被烧的具体的时间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就能证明不是楚媚烧的。而相反,如果查出来柯瑜被烧真的是那天早
上,那也就只能说明是楚媚干的。” “原来昌南候是要为楚媚狡辩。”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柯晴枝款步走进来,脸上是酝酿好的悲愤,“我姐姐都这样了,你们还不让她入土为安,竟然要让仵作检查
她的尸体。仵作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姐姐。” 裴绍南一脸不爽,“柯姑娘这话说的就让人难以理解了。仵作怎么的了?仵作就是一个职业,在刑部要不是仵作,能够破那么多案子吗?现在柯瑜姑娘的尸身被毁,这要是报官都算得上刑事案件了。仵作验查,是为了更加明确的判断死者尸体被毁的具体时间,是为了查明真凶,不冤枉一个好人。我就说个假设啊,假设真的不是楚媚烧
的,毁了柯瑜尸身的另有其人,作为柯瑜的妹妹,难不成你不想知道毁掉自己姐姐尸体的人到底是谁?柯姑娘如此态度,好像是想掩盖某些真相。”
“什么真相,你不要血口喷人!就是楚媚干的,你现在带这什么仵作来,就是糟践我姐姐的遗体。我不允许!”柯晴枝大义凛然。
裴绍南小声嘀咕,“都变成这样了,还亵渎遗体,也不知道到底谁在亵渎遗体。” “行行行,你们先别吵了成不。”拓跋宁打断两人,望着拓跋谌,“反正……反正我先说我自己啊,是不是楚媚做的,我不关心。我今天跟裴绍南一起过来,不是为了胡闹,也不是想要偏帮谁,只是为了王兄,我不想王兄永远都没办法面对柯瑜。就算王兄不能杀了楚媚为柯瑜报仇,但也最起码能够非常肯定的知道,到底是谁害了柯瑜。
如果是楚媚,王兄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她。如果不是楚媚,到底是谁敢做这种混账事,我决不轻饶。”
拓跋谌望向拓跋宁,这个骄横只知道闯祸和胡闹的妹妹,自从巴州回来以后,变得懂事了很多。唯独一点和以前没变,那就是对他永远无条件无理由的维护。
“王兄昨天喝醉了,王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过酒,晋安知道王兄心里肯定很难受,王兄不要难受。”拓跋宁轻轻抱着拓跋谌的胳膊,眼巴巴望着他。
连晋安公主都说出了这番话,柯晴枝要是再阻止就显得心里有鬼了。但是如果查出和楚媚无关,那她的所作所为不就都白费了吗?
正在心急上火的时候,就见拓跋谌终于缓缓开口,“查!”
“呼!”裴绍南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要不是有晋安这番话,只靠自己绝对不够,这事完了一定得请她吃饭。
那仵作也跟劫后余生似得,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道,“现在可以查验了。”
“那你赶紧的,查啊!”裴绍南立即指挥道。 半刻钟后,仵作颤巍巍说道,“经过仔细的核查,可以确定死者的尸体是在三天前被毁,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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