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今天依旧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云层黑压压的,天穹之上好似盖着层厚厚的幕布。风在窗外呜呜的吹,林半夏和宋轻罗坐在电视面前,没有对话,默契的沉默着。
电视节目里,正在放着一个综艺,不算无聊,但也算不上有趣。林半夏突然觉得有些冷,伸手拿过沙发上的靠垫,抱在怀里。
也不知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一直关着的窗户突然被吹的哒哒作响,林半夏本来想起身关窗的,结果站起来,突然想起这扇窗户就是前几天吓到季乐水的那幅画,当时他还用抹布擦去了玻璃内侧的血色手印……等等,玻璃内侧?
林半夏忽的顿悟了,这血手印出现在内侧,是不是说明那东西是在屋子里印上去的??现在季乐水走了,可是他还在屋里坐着啊……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喉结还不自在的动了动。
宋轻罗瞧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轻声道:“怎么?”
林半夏小声的把他前几天遇到的事说了。
宋轻罗道:“所以?”
林半夏说:“所以我有点怕,能麻烦您去帮我关个窗吗?”
宋轻罗:“……”
林半夏:“0.0”
宋轻罗看着林半夏那双瞪的溜圆的眼睛,无奈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怕?”
林半夏:“0.0没反应过来。”
宋轻罗:“……”
林半夏爱:“0.0现在想想,好他妈恐怖啊。”
宋轻罗:“……”最后他放弃和林半夏讨论这个问题,默默的走到窗户边上,把那窗户关紧了。
林半夏感激的对着宋轻罗道了谢,说自己想去洗个澡,刚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宋轻罗实在是没忍住,道:“这都两三天了,你才反应过来?”
林半夏低头拿着换洗的衣物,道:“算快了,算快了,正常情况得一个月呢。”
宋轻罗:“……”
林半夏去冲了澡,总算洗去了顿悟带来的恐惧,又高高兴兴的吃了盘热量很高的坚果,这才睡觉去了。当然,他还是很有良心的,睡前不忘记给季乐水打了个电话,问他情况如何。
季乐水很正常的接了电话,说没啥大事,就是他老是听见隔壁有人打呼,问是不是宋轻罗。
林半夏支出脑袋看了眼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宋轻罗,昧着良心说了声是。
“嗨呀,还真是他啊,吓我一跳呢。”季乐水说,“看他一表人才的,还这么瘦,居然打呼噜这么响,人不可貌相啊。”
林半夏嗯嗯啊啊的糊弄着季乐水,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季乐水打了个哈欠,说这倒没有,他之前一直觉得身上冷,到了宋轻罗家里之后就好多了,呼噜声虽然有点响,但也没什么影响,反而有种生活的气息。
林半夏心想生活的气息可还行。
“那我睡了。”季乐水,“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林半夏道。
电话挂断,林半夏顺手就把卧室里的灯灭了,他睡的是季乐水的房间,因为宋轻罗过来的时候嫌弃季乐水房间没有窗户,林半夏便临时和他换了一间。这会儿卧室的灯灭了,只有客厅传来微弱的光,林半夏盯着天花板,酝酿着睡意。
然而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却好像隐约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咀嚼声,黏腻,缓慢,好似在嚼着不容易撕碎的肉类。那声音是从身侧的衣柜里发出来的,就在林半夏的耳边环绕。
林半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声音越来越大,衣柜的门,缓缓的露出一个漆黑的缝隙,缝隙里面,出现了一只血色的眼睛,带着恶意,窥探着床上的人。
林半夏还是不动。
衣柜中的眼睛,从一只,变成了一双,又变成了三只,最终密密麻麻的填满了衣柜的每个缝隙,它们每一只都是鲜艳的血红色,瞳孔只有针尖那么大。
“呼……呼……”轻微的鼾声,从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嘴里发出。
本来还在继续扩大的衣柜缝隙,突然顿住了,好像是被这轻微的鼾声震惊了似得。如果他们能说话,那一定会恶狠狠的骂上一句:这他妈你都睡得着??
倒是坐在客厅里还在百无聊赖看电视的那位,眼里浮起了一层浓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