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这些年来爆破岩石震落下来细碎石砂,其中必然有不少在爆破中震落的金粒、金砂混杂其中。
而这片坡地,连接着河滩沟谷与明确无误的岩金矿脉,同时又位于河岸的上方,无需排水设备,就能直接人力开挖土。
没有挖掘机,铁锹、铁铲、挑子加小推车,还不干活了?
曹沫第一时间制作砂金机,就没有想到要用挖掘设备,直接从这一小片坡地,用人力着手挖土,然后运上砂金机过滤淘金。
曹沫之前就确认这一片坡地含有砂金,但不能确认砂金含量。
碎石机、制砂机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运到德古拉摩,传统岩金开采手段太费时费力,肯定要先暂停下来。
这段时间,曹沫也不能白养这么多人没有产出,就想着制作砂金机,让奥韦马、波图带着人手,先从坡地挖土送入砂金机进行淘洗。
甚至以后他也会优先考虑采购挖掘机,扩大砂金的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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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天时间,曹沫摸索着将第一台砂金机制作出来,实际上钢纱网、震动泵以及开关盒都是现成的,他就是焊了机床架子之后|进行接线。
花了两天时间,曹沫都有些汗颜,到德古拉摩干起小白领,机修车间里学的手艺丢了很多,生疏得很,但卡布贾、波图、帕里则是一脸的崇拜,真没想到他连什么活都能拿得出来。
奥韦马的脾气也捋顺了,曹沫在矿上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还手把手教导波图、帕里他们操作,怎么看都像是来为菲利希安家族热情服务的,跟他印象里大腹便便、就知道奴役、压迫当地雇工的殖民者不一样。
接下来两天就是将线架到坡地的下方,在那里清理出工作平台来。
这也是尽可能缩短人工运土的过程,方便水泵从鹿角川里直接抽水,冲洗矿土。
万事俱备,看着手推车运来的第一车矿土,从台阶高处送入砂金机的送料口,曹沫手里都捏出汗来。
浅层土壤的砂金含量太低了,不要说第一车矿土不会有什么产出,十车八车都看不出来,曹沫还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指点波图、帕里操作水枪。
互联网真是好东西,相关详细资料都能查到,但曹沫也不想在采金队员工面前露了怯。
他之前带着波图、帕里练习过几遍,这会儿就直接交给他们上手操作,他站在一旁“指导”,其实也是暗中观察,有什么偏差,随时可以指正他们。
这会显得一
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矿土不断的倒入进料口,还没有什么感觉,到第七第八车矿土上料后,最底层的吸金毯明显附着了一层金闪闪的亮物。
砂金机的作用就在这里。
纯粹用人工淘洗,三四十人一天都洗不了七八车矿土,但上了砂金机跟水泵,只需要五六分钟的工夫;在没有挖掘机之前,绝大多数的人手,只需要负责挖土运土就行。
“出金子了!出金子了!”波图兴奋的大叫起来,水枪拿歪,滋了曹沫一身。
“这有什么奇怪,真是混蛋,湿我一身。”曹沫笑骂道,叫波图赶紧将水枪拿好,喷他一身没关系,不要将吸金毯上好不容易吸附的这点金末冲没了。
这才是开始,这么一点砂金都未必能凑出半克来。
而波图如此兴奋,曹沫心里想波图这段时间跟在他的身边,估计没有少人在他面前说丧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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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抑着内心的激动,装作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样子。
虽然整个流程,很简单,曹沫还是反复看各个环节的衔接,有操作不正确的地方,就上前纠正,也顺便教员工几个常用的中文。
砂金的淘取过程也简单,就是将砂金放到檀木制的淘金盘里,置出清水中轻轻摇晃淘金盘,让砂子从淘金盘掉入水桶里,留在淘金盘里就是相对纯净、甚至可以直接当黄金出售的沙金。
等暮色将至,所有人都收工时,曹沫才耐着性子走回来,看着波图将一天所得的不多砂金称重记录后,交给卡布贾锁进一只旧保险柜里。
第一天有很多衔接不到位的地方。
提醒了好几天,迟到早退以及中途随意进出的现象,还是无法禁止。
卡布贾想要抓典型,揪住两人要进行处罚,都差点要干一架;奥韦马却是知道理亏,骂骂咧咧的将惹事的两人拉开,但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迟到早退的问题。
采金队都是部落的村民,他们还是习惯将采金队当成住所附近的耕地、密林,并没有形成严密的劳动纪律。
除了卡布贾、奥韦马、波图、帕里等,好在曹沫事前也没有正式公开薪资政策。他先开了一个小会,又将所有工人都召集起来,宣布以后在他们原有每周一千五百奈拉(五美元)的工资基本上,能保证不迟到、早退、中途不怠工、服从管理的,每周再额外奖励一千五百奈拉。
也就是每个工人老老实实干满一个月,可以拿到四十美元,三百二十元人民币的高薪。
就这破事,耽误了好一会儿工夫。
而波图、帕里都理解不了水泵高程的问题,曾试图将砂金机移到距离坡地更近的地方,以便缩短来回运土的距离,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坡地与砂金机之间修的便道,因为奥韦马之前不够重视,带人修得很是马虎,当中有人连人带车翻入沟谷里,幸亏人没有什么事。
到最后称重,一天收集到十五克砂金,都远不能将一天的成本打平掉,更不要说前期的设备投资了,但采金队的成员却很受鼓舞。
毕竟这要比他们之前的采金量,足足高出两倍。
三天后,各方面的流程才逐渐走顺畅起来。
相比较传统,新的砂金淘选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采金队成员即便都没有怎么接受过教育,但到底都还是部落里头脑灵活、手脚勤快的青壮年,才被老酋长菲利希安及奥韦马挑选出来。
往后,每天的采金量差不多都能稳定在三十克以上。
这虽然还没有达到曹沫预期的目标,但已经勉强能将成本覆盖掉。
半个月过后,曹沫因为不断的添购柴油等物料,不多的现金就快见底了,这时候砂金也积累有五百克。
曹沫将砂金从保险柜里取出,用少量水银吸附,放入钳锅里,然后他再拿出高压氧枪,将其熔炼成金水。
中间看到金水起泡,就加一些硼砂进去去杂,等到沙金完全变成通红的金水,以最快的速度,将倒入长条形模槽。模槽事先涂一层油,金水倒进去,立即就成形,红彤彤的,自然冷却片刻,再放入冷水中继续冷却。
这些过程,资料都有详细的介绍,但曹沫第一次亲手操作,拿高压氧枪的手禁不住都有些颤抖。
五百克沙金,中间有大量的杂质去除掉,最后熔炼成相当纯净的金条,大约不到四百六十多克。
这就是采金队这半个多月来的产量。
零四年的六月底,国际金价每盎司仅三百八九十美元,四百六十克的金条,价值仅五千美元左右。
说实话,就算半个多月五千美元是纯利润,在卡奈姆压根就算不上什么爆发横财;而这么多的产出,在扣除物料消耗、设备折旧、人工薪资等成本,都近乎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那种找着金矿就成暴发户、隔夜就会所嫩模的事迹,在这里并没有发生,但这代表良好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