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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有数名高层听说南先生来了公司,第一时间赶来,但是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上一下。
因为就连每每声音稍微拔高一分,都要经受南先生冷冽的目光凝视。
骇然的让高层不停的开始自我怀疑,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张助理见状,只能出声解释道:“几位……太太在隔间休息。”
高层们面面相觑一眼,这才想起底下的人的确是谈及,南总抱着一个女人回了办公室,只是头发遮住了脸,不能辨别身份。
如今看来,竟然是南太太。
宋巷生醒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这并不是别墅的摆设,出神了数秒钟之后,这才缓过神来。
“咔”,隔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有些炸耳,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就看了过来。
南先生看着她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模样,从椅子上起身,长腿迈步走到她跟前,给她理了理微皱的领口,“我让人给你送杯咖啡过来,你先在那边的沙发上等一会儿,我这边很快就结束。”
宋巷生侧目看了眼办公桌前坐着的几位高层,默声点了下头。
没有在他的下属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排斥和反感。
南风谨从今天一早便已经察觉到了,她对他没有了那么多的排斥,看向他的时候,也不再带着浓浓的厌恶,黑白分明的眸光中开始变得平和。
可这份平和,出于的,或许是……同情。
只要想到这一点,南风谨便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庆幸她态度的转变。
因为宋巷生的在场,这场临时的会议便开始的很快,几名高层也是尽快的长话短说。
宋巷生原本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直到……
最后几人相继同意,为了安抚股民,也为了稳定住公司的形象,召开一场记者见面会,稿件的内容由律师团和公关部协同连夜赶出来,然后由南风谨发言。
“……这份稿件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所以需要慎之又慎,另外……现场到来的记者,也需要进行逐一的筛选,提出的问题不能无关痛痒,也不能太尖刻……”
总之便是,一切都要掌握一个度。
但这种事情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想要真的做到,又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宋巷生想到明霆那日的话,再听到他们谈论记者会的事情,整个人便有些走神。
南风谨在几位高层讨论的最为热烈的时候,深邃的目光却瞥向了一旁的宋巷生。
在又过了一刻钟后,几位高层先行离开,而南风谨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机票。
那张机票的日期,跟几位高层协商后的日期一致,是明天的。
宋巷生看着眼前的机票,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掀起了眸子看向他。
南风谨在她的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端起她喝了没有几口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你先离开一段时间,下了飞机,会有人接你,你在那边的一切,都会有人安排好。”他轻声说。
宋巷生侧目问他:“南风谨,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放我离开?”
南先生闻言,削薄的唇角细微的扯动,轻笑了一下,大掌在她的发丝间细细的抚摸了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他说:“嗯,永远都不打算放你离开,但……”
他笑:“南先生总要守护好南太太的安全……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接你回来。”
亲自去接她回来。
如果没有处理好,那她在国外,也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完这辈子。
南风谨实际上,在本质里,是摆脱不了的大男子主义,他高成名就的时候不择手段的也要把她锁在身边,有危险了,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先将她放置到安全的地方。
他从未想过所谓的同风雨共患难,又或者……他们之间谈这个词,本身就有些可笑。
他将机票就那么摆在了她的面前,也没有询问她一句愿不愿意。
宋巷生看着机票数秒后,蓦然开口道:“南风谨,你想要我平安的话,跟我离婚不是更保险么,如果不是你的关系,明霆也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本质上,明霆会对她产生其他的兴趣,不就是因为她是南风谨的妻子。
南先生闻言顿了下,眸色幽深一片,他伸手,轻抚着她的面颊,轻柔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冷厉,他说:“等我死的那一天。”
等他死的那一天,他就放她自由。
否则,天涯海角,即使她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从集团出来,南风谨没有带她直接回别墅,而是在外面订了一间餐厅。
赵慧敏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宋巷生了,当在这边见到她的时候,激动的打翻了手边的水杯,却什么都顾不上,就朝她疾步走了过来。
宋巷生看着餐桌旁,满是激动神情的女人,神色很淡,宛如是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巷生,我是妈妈,你最近,最近还好吗?”
赵慧敏几乎每隔一两天都要去一趟新城壹号院,但每一次都被挡了下来,没有一次见到过宋巷生。
南风谨看了一眼宋巷生的反应,在她平淡的神色中叫来餐厅的侍者,将赵慧敏赶了出去。
“巷生,我是妈妈啊,巷生!”
“巷生,你看看妈妈,巷生!”
她的叫喊声,引来了餐厅用餐众人的侧目,宋巷生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盘中的嫩牛肉,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我以前,其实,还挺羡慕,陈恩瑞有这么个不管对错都站在她一边的母亲。”
声音很轻的,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南风谨在一瞬间,甚至以为是……幻听。
“如果你愿意,只要你肯给她一个机会,或许……她也会对你真心实意……”南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干涸,不知道是在说赵慧敏,还是在……说他自己。
宋巷生拿着叉子的手,细微的顿了一下,掀眸朝他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南风谨的神经崩成了一条直线。
可宋巷生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晚上回到别墅,南先生以她要出国为由,想要跟她温存。
宋巷生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了他的手,撇开脸:“我累了。”
南先生外表无论如何的正经,在这种事情上面,也总是透着些男人劣根性的,他薄唇压在她的耳侧,说:“我一个人动。”
宋巷生拧了下眉头,似是有些恼火的喊他:“南风谨!”
南先生身上有火气,但……
终究也是不想破坏两人之间好容易有点破冰的关系,也不想她出国前扰她不高兴,半晌后,起身去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的门真的隔音不太好,宋巷生听到里面的动静,用被子盖住了耳朵。
等南先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巷生已经睡着了,还保持着被子蒙住耳朵的姿势。
南先生见状,先是一怔,继而轻笑了一声,将她的杯子往下掖了掖。
夜幕下,南风谨走到窗边,反手关上了门,抽了根烟。
手机上是明天记者会的演讲稿。
次日清晨,宋巷生跟南风谨是同时出发的。
南先生特意挑选的时间,他怕自己后悔,如果时间早一点,他怕自己会后悔,会把人给追回来,晚一点,又怕时间来不及。
机场内的宋巷生,看着手中的机票,出神了一下。
下一秒,机票被人从她的手中抽走,她抬眸,是江浪荡那张痞笑的脸,他当着她的面,把机票撕了个粉碎,“未婚妻,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