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个做姐姐的是个心气高的,未必肯留在咱们家,你没听见听她说,要进京城最大的绣坊呢。”徐老夫人摇摇头。
若是这两人肯卖身给徐家,她倒是求之不得,方才她仔细留意过了,这对姐妹别看是从村里的穷人,可看起来很清爽,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尽管是补丁撂补丁,但洗的很干净,伸出来的手也没有脏泥。
从这几点看,是个做事利落爱干净的,做丫鬟倒也合适,左右孙子身边也缺两个服侍的人,从老家带过去的,没根没基的,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肯定也忠心。
问题是这个姐姐言明了是要进绣坊的,而且还是京城最大的绣坊,绣坊,不对啊,她压根就没说她是要去京城,这小姑娘怎么就知晓她要去京城呢,明明她也会说一口这边的土话呢。
还有,她又是凭什么断定她能帮她进京城最大的绣坊,莫非她已经知晓她的身份?
问徐靖,徐靖也摇头,他记得很清楚,他拢共也没跟这姐姐说几句话,跟妹妹倒是聊了一会,可也是他向妹妹打听她家的状况,妹妹什么也没问他。
“这就怪了。”徐老夫人沉吟了一下,“罢了,想必是你丁婆婆和唐婆婆说的。”
“祖母,还有一件怪事呢,那个做姐姐的,看到我被蛇咬了,居然哭了,我问她为何哭,她说是害怕,可那会蛇已经不见了,她害怕什么,没道理做妹妹的不怕,做姐姐的却怕哭了吧?”十岁的徐靖也会思考一些浅显的问题了。
“怕哭了?那她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不是她,是那个妹妹帮我弄的,这个姐姐只是帮我把药捣碎,还帮我捧了两捧水冲洗伤口,真正救我的是那这个妹妹。”
这下倒是把徐老夫人弄糊涂了。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居然就懂得救人,而这个做姐姐却只会站在一旁哭,怎么想也不对劲吧?
此时,徐老夫人也想起了之前这个姐姐拉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看得出来,是真哭,绝不是虚张声势的假哭。
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伤心事,看到她为何会如此失礼呢?
还有,她为何要对着徐靖一个十岁的孩子哭呢?
难不成她对自己孙子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若果真如此的话,她是断不会带她进京的。
祖孙两个正说着时,紫苏进来回话,说是去镇里寻的大夫来了,老夫人忙命把人带进来。
原来,得知孙子被蛇咬伤,徐老夫人命人去请虚无大师的同时也命人去镇上请大夫了,因为她怕虚无大师不懂如何解蛇毒。
说来也是巧,来的正好是济民堂的东家,姓吴,吴大夫查看过徐靖的伤口,也看了他脚上敷的药,最后也给徐靖把了下脉,得出的结论也说是处理及时得当,再吃两剂药便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