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那女人道:“那老头子万一真是化作了厉鬼回来冲撞到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们有自己的家,昨天来的那个先生都说了,这屋子里头不干净,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了。”
“他是先生,我也是,”查文斌耐心道:“如果真有什么鬼怪作祟,我也担保你们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为人子女的,到这一步,尽尽孝道也是人之常情吧,连自己父母家都不敢住了,那这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要死,你们陪着一块儿去死,老娘我可不干!”说罢她便径直冲上床去一把抱起那小女孩便给扯了下来,这时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忽然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敢吼我?你再吼一个试试?”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女人只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顿时变得火辣辣的,她愣住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一直在自己跟前唯唯诺诺的男人竟然会选择打自己。
“好,算你狠,有本事你自己单过!”说罢,女人撂下一干人哭喊着冲了出去,男人抱起那孩子看着查文斌道:“家务事,让您见笑了,要不是她,我爹也不会成这样。刚结婚那会儿,她就待我爸妈苛刻的厉害,三天两头的吵,也怪我,一直以来有些太忍让了。您看我带着女儿陪着您看行吗?”
堂屋,查文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案台,大门的外侧各打上了一张“遮符”,门都有门神,遮符就是用来挡住门神,不让它起到防御的作用。接着又在屋外摆放了两盏油灯,这叫指路明灯,两盏灯的之间插着一注长香,这叫请香。
这一套东西的作用其实是“引”,就这个屋子的气场给查文斌而言,至少在最近的确是有脏东西活动过,但是现在里面却是干净的,或许是因为连日来嘈杂的人群让它已经走了。他的目的便是试图把那东西给再次引进来,只要它跨过这道大门,自己就有把握把它留下。
桌子上,查文斌给那小酒盅里倒满了酒,酒水刚刚漫过杯沿,内堂四周又都撒了不少炉灰。屋内的白炽灯被关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根蜡烛,那老太太和儿子孙女三人坟靠在墙边。忙完这些他又陪着多坐了一会儿,一直等挨到快子时的时候才退到隔壁的小屋里。
透过窗帘后面的玻璃窗,整个院子尽在他的眼底,那三根长香和两盏油灯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燃烧着。忽然间,油碗里的灯芯猛地亮了起来,香头燃着的那个红点也迅速亮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在被消耗着。
这种香是特制的,不能用来供奉给神灵,而是专门献给那些孤魂野鬼们的。
待那几根长香快速的烧到三分之二处便暂停了下来,和那油灯一起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但是查文斌却清晰的看见油灯燃烧着的火苗朝着屋子这边斜着摆动了一下,鱼儿上钩了!
“呼”的一声,一阵阴风吹来,带动着那扇掩着的老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顿时案台上的两枚蜡烛便相继熄灭了,那小女孩口中刚“啊”了一声便被他父亲给捂住了,这时,一旁的查文斌迅速冲了出去,抬手关门,一根贴满了符箓的门栓已经牢牢的把门给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