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远,即便开人大会议时能遇到,最多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阶层不同,没有深交的可能,想去调查人家,更是难上加难。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简单,通常就一所房子,一个老婆,生活轨迹一查便知,但厅局级领导的生活丰富多彩,往往在全国各地都有房产,合法的不合法的配偶若干,婚生的非婚生的儿女若干,出入有专车,行踪不定,狡兔三窟的,以傅平安的能力去调查人家,难度极高。
人最大的痛苦,就是能力跟不上需求,傅平安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手捂着脸疲惫不堪,舍友们都放寒假回家了,只剩他一个人留在学校,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忽然他想到史老,老人家活了近一个世纪,人生智慧肯定远超自己,找他聊聊兴许有收获。
在史老家中,傅平安毫无保留的将自己面临的问题和盘托出,史老沉吟片刻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确定要插手此事?”
傅平安说:“我已经牵连进来了,对方要找我约架,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我不能坐以待毙。”
史老说:“不,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你只是不愿意看到那个女子蒙受不白之冤,你对她还有念想,你还惦记着她的身子。”
傅平安脸红了:“不怕您老笑话,我之前……算是没有……”
史老点头道:“不用说,明白,你是童男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是见的,睡的太少了啊,所以情关难过,也罢,命该如此,这位红颜遇到你,也是她的福分。”
傅平安说:“您老给我支个招,应该怎么办?”
史老说:“我年纪大了,朋友们也都离我而去了,现在的社会什么样子,我都不熟悉了,但是你记住,有需求就有供给,你做不到的,有人能做到,找最专业的,收费最贵的,他们能满足你的需求。”
傅平安豁然开朗:“谢谢,我懂了!”
史老笑着摆手:“去吧。”
傅平安颠颠的跑了,史老感慨了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
史老一句话点醒了傅平安,他来到近江房地产交易中心附近,立刻被黄牛盯上,问他要不要办手续,可以花钱走后门不排队。
“我想查点资料,查一个人名下的房产。”傅平安说。
“那简单啊,想避税是吧,让你的上家带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到五号窗口打印。”黄牛说。
“我不想让他知道。”傅平安说。
黄牛看了他一眼:“那就得找人了,你知道对方身份证号码么?”
“只知道姓名。”
“那不行,重名重姓的多了,没有身份证号码查不了,认识人也白搭。”黄牛连连摆手。
傅平安明白了一件事,只要花钱,就没有得不到的信息,就看你找没找准门路,比如查身份证号,任何一个派出所的警察都能办到,甚至有权限的协警都可以,找对人,钱花到位,一切不成问题。
现在他需要找一个私家侦探。
侦探还没找到,谭辉的信息来了,约好了时间地点,傅平安把内容转给了厉峰,很快收到回复:准时到!
约架的地方很经典,是近江的社会人专门解决纠纷的场所,淮江铁桥北岸的桥墩子下面,那地方敞亮,冬季枯水期,好大一片平地,几百口子人都能站的下,耍的开。
约在周六下午两点,傅平安带了甩棍和匕首,打了辆车赶过去,下江滩的路坎坷不平,出租车不愿意走,他步行下去,看到对方已经来了几辆车,全是牧马人、FJ酷路泽之类的硬派越野车,陆续还有车辆赶到,都是谭辉叫来的帮手,厉峰他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傅平安给厉峰打电话,没人接听。
对面的谭辉已经看到了傅平安,他隔了老远喊道:“喂,就你自己啊。”
傅平安摆摆手。
谭辉接着喊道:“那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了。”然后冲左右一挥手,恶狠狠道:“办他!”
傅平安抖开了甩棍,他没想跑,跑也跑不掉,对方有车,自己全靠两条腿,真想逃出生天就得杀出一条血路,下水渡江,才能活命。
“靠,挺有种的。”谭辉沙哑着嗓子说,要不是这家伙打伤了自己,还真想和他交个朋友呢,他点上一支烟,靠在牧马人上,等着看傅平安怎么死。
傅平安屹立不动,江风呼啸,一人多高的枯黄野草随风舞动,对面一群拎着武士刀和棒球棍的人在慢慢逼近。
突然之间,上百名披着伪装服的士兵从草丛中现身,他们潜伏的如此之好,近在咫尺都没人发现。
士兵们动作迅速的在傅平安身后列队,报数,排头的兵大喊一声:“全体都有,上刺刀!”
百十号人齐刷刷拔出刺刀装在枪口上,雪亮的刺刀形成一片刀林。
谭辉把烟掐了,骂了一句:“这不欺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