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警察总不会开枪打我吧？

有关的东西，包括上次印的比较差的那一批钞票，你处理了吗？”

    夏炎犹豫了一下：“……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唐宋盯着夏炎问。

    “……便宜处理给大亮了……”

    “大哥！我让你处理是让你毁掉！”唐宋急了，“最好是烧了！不是卖掉！这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夏炎自知理亏，讪讪地说：“其实印得也还不错，我看毁了挺可惜的……卖的钱咱俩分还不行吗？”

    “分什么分？我不是在乎这点钱！”唐宋恼火万分，“他们手里还有没有？有的话马上收回！烧了！你那个胖子——叫什么大亮的！都卖了你两次了！你还嫌不够？去收回来烧掉！以后咱们再也不碰这个了！”

    在唐宋的催促下，夏炎不得不跨上摩托车去找大亮。

    但这个时候去，已经晚了。那批质量稍差的伪钞，已经通过大亮流了出去，其中的几张最终到了齐天的手里。用不了多久，警察将拿着这几张伪钞，找到大亮的邻居——小超市老板小蔡这里。

    小蔡的伪钞从哪里来的？自然是从胖子大亮这里来的。

    大亮在小蔡眼里，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大亮从未有过正经工作，也常常赊账，但是他能搞到伪钞这么神秘的东西，让小蔡对大亮不得不高看一眼，总觉得这个胖子背后有什么江湖帮派。大亮也很善于维护自己的神秘形象，常常半真半假地忽悠小蔡。

    这天天近中午，小蔡抱着一箱白象方便面、一只真空包装的德州扒鸡、一箱啤酒，进了大亮的房间。

    “亮哥！一共一百三十六！”小蔡放下手里的东西喊道。

    大亮正在看直播，看得津津有味，见小蔡进来，他大大咧咧地喊道：“哈！小蔡！谢谢！放下吧。给你三百！”

    大亮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小蔡。

    小蔡接过一看，大为不满，嘴里嘟囔：“亮哥！你！又给我这种！”

    “怎么着？不能花啊？你又不是没花过。”

    “……能花是能花……”

    “那不就得了！”大亮说完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那……那这些也太少了！”小蔡还是有些不甘心。

    “好好好，你这个人真能赚人家便宜！再给你两百！满意了吧？”大亮又掏出两张伪钞递给小蔡。小蔡把五百伪钞放到大亮面前的茶几上，大为不满。

    “亮哥，你这天天你给我这个，我出去花也有风险是不是？”

    “风险？有啥风险？告诉你，啥事没有！”

    “咋没风险？被警察逮着怎么办？”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种人真是没治了，又不懂法又不知道学习！我告诉你，法律明文规定：故意使用假钞超过400张或是数额达到4000元以上的才构成刑事犯罪！你呀，一定要掌握好这个数字！再说，是故意使用才能构成犯罪，如果你被警察抓了，你就说是别人来买东西你收下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亮说的头头是道，神气活现。

    “如果警察不信，跟我动粗呢？”

    “哈！”大亮潇洒地笑了笑，“现在是法治社会！懂不懂？警察必须得文明执法哪能随便动粗？看到路上的交警了没？他要查你还得先给你敬个礼呢！——不过我得跟你说明白了啊，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不能做出卖朋友的事！男人一定得有骨气！看我这腿！怎么伤的知道不？上次有一个，也是黑社会的，非问我朋友的事，逼我出卖朋友，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最后都动枪了——”大亮指了指小腿，“‘砰’的一枪！血流满地！我是坚决不说！最后他们啥招没有！还得乖乖送我回来！男人在社会上立足，最重要的是不能出卖朋友！一定不能出卖朋友……”

    大亮滔滔不绝，说得有鼻子有眼，小蔡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小蔡的手机响了，大亮还要得意洋洋说下去。

    小蔡接听手机，原来是有人要买烟，催他回店面。

    “亮哥，一会儿我再过来，你再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

    大亮一副大人物的样子说道：“去吧！忙完了再来听我讲！”

    等候小蔡的是大军。大军等三人穿着便衣戴着墨镜，个个都显得不怀好意。

    “姓蔡的，前天晚上，你到过我们酒吧，是吧？”大军的语气充满痞气。

    “酒吧？”小蔡心里有点慌张，“我是去过酒吧，咋了？”

    “这几张钞票是你的吧？”大军说着把几张伪钞摔在小蔡面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这钱是假的！”

    “假的？你们收了假钱凭什么说是我的？”

    “嘴还挺硬！你在18号卡座，收银员在钱上都做过标记！还想赖账？”

    “算了算了，都是道上的朋友，这次我认了，我给你换成不成？”

    “这钱从哪来的？”

    “这钱…肯定不是我的！但是你们也大老远来了，不管是不是，不能让你们白跑，我给你换！”小蔡回答地十分油滑。

    大军见小蔡死活不认账，只得亮出了警察证：“我们是公安局的，你涉嫌使用伪钞，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大军等搜索了小超市，并没有再找伪钞，只好把小蔡带回去询问。小蔡刚刚蒙大亮普法，又见警察并无收获，心里放宽了好多，打定主意要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大军等带小蔡刚出小超市，恰巧碰见了夏炎和胖子大亮共同的朋友胡子康。胡子康此时找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正要给小蔡送件。见几个人要把小蔡带走，连忙问：“蔡老板，这是怎么了？”

    小蔡接过快递，顺手扔在店内，强笑对胡子康道：“这是公安局的弟兄们，找我有点事，我很快就回来。”

    胡子康问：“你犯啥事了？”

    小蔡：“我真是太冤枉了，酒吧收到了假钱，非说是我的！”

    大军取过被小蔡扔掉的快递，隔着包装捏了捏。

    小蔡道：“衣服，内衣！”

    大军扔下快递，带着小蔡走了，胡子康转身进了大亮住处。

    大亮已经开吃了，连吃带喝不亦乐乎。

    “还吃呢！小蔡被公安带走了！”胡子康喝道。

    大亮闻听此言不由得魂飞魄散，放下筷子嘟囔：“完了完了，得出去躲躲！”

    说这话时夏炎一脚闯了进来，正好听见，夏炎问道：“躲什么躲？往哪里躲？”

    夏炎从大亮这里索回了尚未出手的伪钞，当即就在灶上一张张全烧了。事后又和大亮胡子康三人讨论小蔡的事，夏炎认为即便是小蔡扛不住说是从大亮处拿到的伪钞，只要大亮能咬住不说，就没大事，毕竟总金额不多，不至于坐牢。

    “不用跑了。要是警察找你，你能顶住吗？”夏炎轻蔑地问大亮。

    “……能。”大亮硬着头皮说。与不法分子相比，警察毕竟没那么可怕，再说经过夏炎一番分析，他已经有了底，不再那么慌张了，“你放心！警察总不会开枪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