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都能报销……”
唐宋努力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给医生看。
“让你来住院你也不来。你要是信不过我们医院,你可以到省城到北京去看看,别老这么拖着!”医生说,“你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上心?”
唐宋收了脸上的干笑,低声道:“医生,我不想治了。我这次来,不是想治病,是想问问我还能活几天。”
医生有点吃惊地看着唐宋,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治疗,也就半年左右吧……但这也不好说,也许还能更长一点……”
唐宋失神地看着医生背后的窗口,窗外的天空蔚蓝,阳光灿烂。
“得花多少钱?”唐宋问医生。
“不管多少钱,你得先来治啊……我和你说了,好多人是被自己的病吓死的,你还是先来住院吧!”医生说,“住院医保能报销大部分,你个人先准备两万就行。”
唐宋似乎被说动了,他叹了口气:“两万,两万…那我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吧——大夫,我跟您咨询个问题……冻伤——要是人被冻伤了,该怎么治?”
医生惊愕反问:“冻伤?”
是的,唐宋惦记着黑蛇的伤势,黑蛇虽然可恶,如今也很可怜,唐宋还是不想让黑蛇冻伤致残,他还是想放了黑蛇,
唐宋今天故意调班上夜班,而且他不需要同事一起上班,他今夜就要开印伪钞,明天交给夏炎去出货。
从医生诊室出来,唐宋来到ICU病房,想看望一下嘉树。刚进入ICU走廊,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黑衣男子正在嘉树病房门口向内张望。黑衣男子张望间接到一个电话,转身离开了嘉树病房的门口,从唐宋身边走过。
唐宋来到嘉树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嘉树,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那个戴口罩的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绑架汤嘉树的胡正熙。
看到夏炎在喝粥,黑蛇感到饥饿难耐。
“也给我喝点吧,快一天没吃饭了……”黑蛇可怜巴巴地哀求。
夏炎给黑蛇盛了粥,用小勺喂给黑蛇,黑蛇喝了两口,精力有所恢复。
“对不起了,兄弟,”黑蛇面有愧色,很不好意思地对夏炎说:“昨天不该打你。昨天我太着急了,胡正浩是在我那被抓的,后来又丢了命,他哥哥肯定跟我没完,你是不知道,他哥哥胡正熙才是个狠角色,惹毛了谁都敢动!警察的老公他都敢绑!胡正浩这事儿搞不明白,我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到现在我都不敢见他的面!我表弟去给他们送货,都很难说会怎么样……”
“喝你的粥!到底还喝不喝?不喝拉倒!少罗嗦!”夏炎强压着厌恶和怒火吼道。
“别生气别生气,你把我手放开我自己喝吧,反正我腿也动不了,又跑不了……”黑蛇小心翼翼地恳求。
夏炎解开了黑蛇的双手,黑蛇活动了一下手腕,接过粥碗自己喝了起来。
夏炎用眼神给了黑蛇一个警告,转身到卧室给小雪发了一条微信:再等我一个月!我会解决所有问题!
小雪一直没有回复。
夏炎再次发微信给小雪:过去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雪还是没有回复。
黑蛇喝完了粥,精神大有好转,他慢慢转动脑袋,悄悄观察四周,确认不会被夏炎看见之后,他偷偷地抬脚测试腿部功能的恢复情况,他发现自己的腿可以动了!
听到夏炎从卧室出来动静,黑蛇悄悄恢复了原样。夏炎闷闷不乐,连看都不看黑蛇,黑蛇又小心翼翼地哀求:“我想小便,尿尿……那个……盆子再帮我拿一下……”
夏炎皱起了眉头,更加不耐烦。
他从屋外找来黑蛇已经用过一次的塑料盆,捂着鼻子把塑料盆扔到黑蛇床边,然后背过身去不看黑蛇。
黑蛇假装艰难地侧身,解开裤子,对着塑料盆小便,又装着整理裤子悄悄抽出了腰带。
黑蛇小便已毕,夏炎捂着鼻子一脸厌恶地去端尿盆,黑蛇瞅准时机,猛然用腰带勒住了夏炎的脖子。夏炎扔了尿盆,双手抓住了缠在脖子上的腰带拼命往下拽。
黑蛇使出浑身的力气勒紧夏炎的脖子,夏炎的脸色涨得通红,太阳穴上血管凸起。
黑蛇被挣扎的夏炎拖下床来,二人滚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