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我累了歇会儿,你们管吧。”
另一个教官过去,一把抓住女生的头发把她丢到操场地上,踩着她后背道:“1017号,新来的对吧?你背熟校规没?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你眼瞎?”
女生惨叫道:“好疼!放开我,你放开我!”
“看来你之前都是装乖,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你这么不服管教的就是社会上的渣滓,出去也是危害社会,给你爸妈丢脸。你爸妈花六万块给你交了一年学费,你不好好改造还敢在这挑事,你同情他是吧?那你就替他受罚!”
这教官说完看向抽筋的学员,“她替你受罚,你有什么想法?觉得我的决定公不公平?”
抽筋学员立正站好,大声回道:“报告教官,非常公平!”
“如果你坚持不让她替你受罚,我可以放过她。你选择你受罚还是她受罚?”
“报告教官,我选择她受罚!”
女生不可置信地看向抽筋学员,她明明是为了帮他,他怎么能这么冷血?教官却命令那学员归队,对所有学员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谁犯错谁受罚,这就是公平,我们学校绝对公平,自以为是的正义就是愚蠢的行为,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学员们回答后,继续努力地坐着俯卧撑,教官满意地点点头,往女生原先的位置扫了一眼,“谁跟1017同寝室?出列!”
徐子凡看到有几个女生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迅速站起来跑到教官面前,排成一排。
教官指着女生道:“新来的,交代你们看好她、教好她没有?”
最边上的女学员大声道:“报告教官,交代了,是我们没教好她,我们有错!”
“那该怎么办?”
“报告教官,集体受罚!”
“很好,去那边蛙跳半小时,每人领五鞭。再出这种事,惩罚加倍!”
“是,教官!”
女生寝室的另外七人都去蛙跳,女生不停地摇头,“不是,凭什么这样?打人犯法,你们这是虐待我,我要报警,我要找我爸妈,你们不能囚禁我,不能这么虐待我,放开我!”
“来个人帮我,把她弄小黑屋去,胡言乱语的像个疯子一样,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徐子凡叹了口气,这个女生可能刚来的时候没觉得这里有多恐怖,也没有太激烈反抗过,到现在才出现反抗害怕的情绪,却已经晚了。这里围墙都特别高,上面还有电网,外头看不见里面,里面也看不见外面,就像监狱一样,女生肯定要被收拾了。
新人刺头都是被教官用来杀鸡儆猴的,而教官让抽筋学员选择,就是绝了女生那“正义不忿”的心,也让所有人看看替别人出头有什么下场。而一再强调^教官下令才能有动作,就是要求所有人绝对的服从,不服就打到怕。对抽筋学员的严苛也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在这所学校,学员们什么困难都得受着,不能以任何原因做理由做与教官指令不符的动作。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设计研究过的,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才摸索出这些“有用”的方法。他往树枝上看了看,他现在能做的大概只有弄个弹弓,射石子让教官出丑,但这一点处也没有,反而会让教官生气愤怒,把怒气发泄到学员身上。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为了不被教官发现,把他也杀鸡儆猴,徐子凡悄悄退了回去,慢慢往回走。
他之前注意到每个人都有一个水壶,寝室长给他分水的时候那么舍不得,寝室里的水可能是定量的。他返回的时候在卫生间洗手池那里喝了一些自来水,重新回寝室躺下闭目养神。
如果能碰到手机、电脑,他能做的事就太多了,可要怎么才能碰到呢?寝室长说除非病情特别严重,否则都不能去医务室,医务室应该有一些设备吧?他上一世一辈子都在投资研究室,高科技研究那些暂时用不上,但对精神力的研究和心理学的研究倒是很适合这里,这些是无形的。
徐子凡休息了一下午,六点的时候学员们回来了,之后是自由活动,所有人排队去上厕所,然后打水把汗湿的衣服洗干净晾上。这时候是允许他们说话的,但他们互相说话的声音都不大,生怕自己突出了被教官看见。教官有时候打人是毫无缘由的,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泯然于众。
七点的时候所有人就收拾完了,排队去食堂吃饭。徐子凡也去了,他还没观察过食堂的情况呢。这所学校的人很小心,食堂厨房里应该有很多刀或者其他能伤人的器具,但进厨房的门在食堂后方,是学员过不去的,领餐口很小,只能通过一个不锈钢餐盘,想伸手拿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食堂四周还站着十几个教官,一直看着学员们,谁说话声大了就会挨一下打,浪费食物也要挨打,学员间起争执会被带出去修理,不过这里没有监控。可能是觉得吃顿饭又有教官看着用不着监视吧。
李教官看到徐子凡眉头一皱,“你,1018,你来干什么?不是叫你今天不许吃饭吗?”
徐子凡低头道:“我来找教官询问能不能看医生,我很难受。”
“娇气!你是娘炮吗?什么事没有还要看医生,你以为医生整天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做?我看你是找借口吧!”李教官大步走到他面前,揪着他领子就把他拎到一边,“我看看,我看看,你怎么就难受了?装!你再给我装!”
徐子凡的演技是在地府跟大佬们学了几辈子的,早已融入了骨血中,闻言立刻就屏住呼吸,脸色越来越白,看上去就好像被李教官揪衣领勒得窒息了一样。随即徐子凡冲着李教官就干呕起来,吓得李教官一把松开他,厌恶地后退好几步。
徐子凡双眼越来越黯淡,抓住旁边的椅子摔倒时发出很大的响声,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
离得最近的教官喊道:“快把他送医务室,他怎么回事?”
李教官皱眉道:“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杨医生说他有点虚弱。”
就他们这样不把人命当命的习惯,杨医生能说出“虚弱”俩字就代表很严重了。死人的事当然还是越少发生越好,附近两个教官一听,直接抬起徐子凡送往医务室。徐子凡“昏迷”过去,路上还维持着是不是抽出一下的样子,很快就被送进了医务室放到床上。
“杨医生呢?新来的出事了。”
“杨医生没在啊,他去外头办事了。”
“小刘医生?那你给他看吧,打个针什么的,我们就先走了。”
“行,交给我吧。”小刘医生看徐子凡情况不对,赶紧配药。
徐子凡听到别人离开的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医务室里只有小刘医生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他坐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低声道:“七点十分了?我还以为七点半了。”
小刘医生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不再抽搐,警惕地喝道:“躺下,你情况不好,我现在给你治疗。”
徐子凡看着他手中的药,下了床,“医生,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想跟你说一下我的情况。”说着他又看了眼挂钟,“是不是七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