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过来,给你嫂子扶住梯子。”香花嫂子在那边叫到。
常青放下手里的篮子,懒洋洋的走到香花家的地里。这是大运河边一片河滩,河滩里种满了樱桃树,今年的樱桃大丰收,从河堤上望去,满满的滩地里,红红的樱桃像一片火海,麻雀等觅食的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捡最大嘴甜的樱桃啄食。又有更大的鸟在高空盘旋,伺机捕猎麻雀一类的小鸟。
樱桃林里扎了草人,恐吓觅食的鸟。樱桃树大的有几百年的历史,小的也有几十年的树龄。几千亩的河滩地这时候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前些年,河水漫滩,小一些的樱桃树接不了果子,这几年河水小了,樱桃树就疯长了起来,结的果子又大又甜。
“常青,你咋就像一个娘们一样,磨磨蹭蹭,想啥哩?”那边香花嫂子催促道。
“来了。”常青答应着。循着声音过来,却不见香花嫂子。樱桃树太密了,密密麻麻的枝叶,对面几乎看不见人。
“这里。”正四处寻找,猛然身边一个声音。陈放吓了一跳,看身边树了一个梯子,梯子半高处,香花嫂子晃晃悠悠的站着。
“常青,给你嫂子帮帮忙,你看这一棵树太高了,上面的樱桃又大又红,今天不摘了,明天就被小鸟吃完了。”
常青抬头看去,明晃晃的太阳从树枝的缝隙中漏下,最高处的几支樱桃真的大,红的发紫,阳光下就像红玛瑙。
“那么高,你够不着。”常青说,其实他是不想给香花嫂子扶梯子,都是在摘樱桃,你家里的樱桃熟了,俺家里的樱桃也熟了,凭啥就要我来给你扶梯子?俺家的樱桃谁来摘?不过,香花嫂子叫了,不过来不好意思。
“快点给我扶住,我要上去了。”香花嫂子叫到。
常青过去,一手扶住梯子,一手啪的点上了一支烟。香花嫂子颤巍巍的往上爬。
“你扶好了,兄弟,把你嫂子跌下来就讹上你了。”
“放心吧。你跌下来我在下面接住。”常青不抬头,呼出一口浓烟。
“常青,你真的不往县里上班了?”
“不上了。”这个话题,村里人见到常青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问。几年前,常青考上了大学,那叫一个风光,村里送一场电影,抠门的老爹排排场场的摆了一桌酒席,宴请了村里的一帮头面人物,一共喝了十一瓶酒,一直喝到电影散场,划拳声才在村子的上空慢慢消散,老爹喝多了,第一次在人群里大声的说话。第一次接过村长袁顺敬上的酒。不断有乡亲说道:不管走多远,不管当多大的官,不能忘了乡亲一类的话,常青一一点头答应,怎么会呢?
毕业了,分到县里的一个经济口的二级机构,没有一年,县里出台文件,买断工龄,下岗了。
下岗了,女朋友吹了。常青回到村里,一直在家躺了一星期,闭门不出。不光是因为下岗,他就不明白,以前乖乖的刘慧怎么说起分手就分手你了,那么绝情,那么冰冷。冰冷得常青就像见到了一个陌生人。要不是今天老爹发了脾气,把常青臭骂了一顿,常青说不定还在床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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