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阮奶奶不发怒则已,一发怒,齐氏也还是怕的。
那阮老大虽混,却还算孝顺。
既然他娘今天不让他打那贱丫头,他就不能打,阮老大回身又蹲下身子,“娘,您怎么样了,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
阮奶奶捂着额头,“看什么看,不过是头撞破了块皮而已。”
哪里只是撞破了块皮,脸上火1辣辣的疼,显然是被打肿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扇了嘴1巴。
郎中来了,要问起这脸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说?说儿子打的?
家丑不可外扬。
她丢不起这个脸!
同样,阮老大也丢不起这个脸。
不管事实真像如何,他总归是亲手打了自己亲娘,这事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回头又用眼睛死瞪了安安一眼,才尽量的将声音放柔对阮奶说,“那,我扶您回去歇着。”日后再收拾这死丫头。
阮奶捂着脸,还在哭,“从今往后,谁也不许再说安安是野种,她是靖云唯一的骨血啊,大郎啊,靖云生前最疼的就是她了,每年的清明还指着她上香呢,没有后人上香,靖云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啊……我的靖云啊,你死得惨啊!”
阮老大脸色变了又变,此时却只能息事宁人,点了点头。
齐氏却是嗤之以鼻,这老太婆以前不是也怀疑那死丫头是野种,所以不管她是要饿死那贱丫头,还是打骂那丫头,她都不管的吗,今天是脑子被打坏了吧,就因为那丫头上嘴皮和下嘴皮那么一答拉?
然见阮老大用眼睛横她,就不敢说话了。
她不敢说阮奶奶,却是敢骂安安的,“小贱种,还瞪着干什么,都是因为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腾。一天啥事不干,好吃好喝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伺候你,你居然还不知道感恩。”
谁也看不见安安眼底的轻笑。
她,赌对了。
她可不是原主那个逆来顺受的哑巴。
只要她拉阮老太婆进战局,一再提起她从前最是心疼的父亲,阮老太就不会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了。
但,她却不能到此就见好收场。
闹,就得闹出价值,闹出收获。
这事儿,是齐氏挑起的,就得让她不但得不着好还日日添堵。
她再也不要吃她们剩下那猪狗不如的残汤冷羹。
安安笑着看齐氏,“你对我好?好在哪里?你告诉我啊!伤了腿,这么多天了,连个鸡蛋都没有看到,每天都是吃你们吃剩不要的,也好意思说对我好,说什么好吃好喝的伺候?”
齐氏气笑了,“就你?你也配吃鸡蛋养身子?”
安安才不会和她在鸡蛋上打滚,冷笑,“既然阮家连鸡蛋我都是不配吃的,那你也别说伺候我吃了好的这种让人膈应的漂亮话来哄骗我奶还有外人。对了,我还想问问,宁公子给我送来的吃食都被你伺候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都没看见?”
那些吃的当然都是他们一家吃了,齐氏答不出来去处,只能耍狠,骂:“小贱种你今天是真的皮痒。”
她冲过去抓安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