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嫔妃怀双生子的,端妃极是高兴。为了庆祝,在她的朝阳宫设宴以示庆贺。那时候的端妃生得还是有几分容姿的,毕竟年轻嘛,又接连有喜,怀有双胎,很是受皇上宠幸。各宫娘娘差不多都去了,也包括慧妃。
宴会还算顺利,却在尾声之际,端妃身边的婢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弄湿了端妃的衣裳。时值冬日,她又怀有身孕,自是不能受凉的。便起身回宫换件衣裳,经过慧妃身边时,谁料摔了一跤。
结果可想而知,端妃动了胎气,把罪责赖在了慧妃身上,说是慧妃嫉妒她怀有双胎,故意在她经过时伸腿绊她,欲害她流产。
皇上震怒异常,但因当时心思都放在保胎之事上,又因轩殿下还小,这事便暂时搁浅。
可惜,双胎足足保了一个月还是没能保住。当恶耗传至慧妃耳里,她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在墨离两兄弟被逐出宫外不久,打入冷宫的旨意便到了。
自此母子两个千里相隔,再也未能见上一面。
慧妃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交代,就被带走了。
忆起往事,张嬷嬷唏嘘不已,痛心至极:“娘娘当时预感自己再无能力护佑双儿,所以王爷和小殿下因犯错被逐出宫时,她不曾开口求一句情。”
“因为她知道,宫中比宫外更艰险,对吗?”虽没有了锦衣玉食,可是能活命,慧妃当时是觉得,无论宫外再艰苦,至少能活命。
“是啊,娘娘用心良苦,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她怕王爷放不下这笔仇恨,为她洗冤而把自己搭进去,更怕那些人对付完她以后又来打两位小殿下的主意。所以就忍着什么也没说,装作一幅狠心的样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侍卫们赶出宫外。”张嬷嬷痛惜道。
“你刚才说慧妃怕墨离为她洗冤,实际上她确实是被冤枉的是吗?端妃是自己摔了一跤,然后诬陷的慧妃?”
张嬷嬷抬眸恨声道:“哪里是她自己摔了一跤,她根本是故意摔跤的。”
“为何?”
“自古双胎难保,端妃在怀上之前又感染过风寒,体弱之下怀的孩子,必然有问题。既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迟早保不住,何不利用他们铲除异己,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陷害娘娘,让她失宠.......”张嬷嬷在说这句话时,腮帮处的牙根一根根暴起,可见她对端妃的恨意已入骨髓,“娘娘就是傻,明知端妃请她参宴没安好心,还非要去。她总以为,到底曾经是姐妹,不要闹得太难看。可她哪里知道,端妃早就不是以前的端妃了。”
“怎么,娘娘跟端妃以前很要好么?”方瑶抓住关键点问道。
“端妃比娘娘入宫早,却迟迟不得宠。娘娘便总有意无意帮她,皇上这才把目光放了些在她身上,端妃感激,跟娘娘越走越近,两人好得就像是亲姐妹。可谁到料,端妃竟是在利用娘娘,得宠之后立马翻脸,两人至此形同陌路。娘娘还以为,最多她们就回到以前当个陌生人,哪里知道端妃得宠后处处针对娘娘,以至于二人水火不容,更没料到端妃竟还施如此毒手欲害娘娘,对娘娘起了杀心......娘娘悔不当初,却也晚矣,只求膝下两儿能平安长大,远离这些阴诡算计,权位纷争。”
方瑶听完后,亦是感慨不已:“她没想到,墨离又回来了,还踏上了这世间最艰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