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敏感,保不齐她就是因为身子太虚,所产生的幻觉也不一定。
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方张氏变得再厉害,她也是斗不过她的,所以何惧之有。
这么一想,她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方瑶照常天刚亮就醒,这是她的生理物钟,只要一到这个时辰,不管外面天色如何,气候如何,自己身体如何,她都准时起来。
打开门时,秋风迎面而来,扑在脸上凉凉的。方瑶正要去厨房,肩头上忽然一重,她低头看去,竟是多一件外套罩在身上。
李月兰从后面走出来:“都是秋天了,早凉晚寒,要记得保暖,你身子又是现在这个情况,更要注意了。”
“谢谢娘。”方瑶拢了拢披风,随着李月兰去厨房。
“你还未痊愈,应该多休息,做什么这么早起?”李月兰走灶台下生火。方瑶去一旁边拾些柴禾,几天没在家,对这种早起生火做饭,和这样的土灶台都有些不习惯了。
内心不禁感叹,人哪,就是不能娇养富养,一旦打回原形,心里的落差都没法形容。
好在她也不是那种贪图享乐之人,不然自己都要头疼了。
烧了水,李月兰又去和面,方瑶看见米缸里还有些肉,便拿来洗了洗,想做些肉饼,好久没吃葱花肉饼了,心里还挺想念的。
刚忙活起来,就听到白老大趴在门口嗷了一嗓子,方瑶抬头,竟是方长远从西屋掀帘走了出来。
看他脸色沉沉的,估计是一夜未睡。
方瑶忙将白老大唤到身边,示意它安静。现在西屋那边跟她们是水火不容,昨晚又因方横的病折腾了一宿,怕是心里憋着劲儿,她可不想白老往枪口上撞,也不想一大早和西屋就产生冲突。
方长远听到白老大嗷了那一嗓门,心情确实不爽。都养在家好几个来月了,连一个院子里的人都不认识,这种畜生养了有什么用。
怪不得,上次能把陈菊脸抓伤。
想到上次陈菊治脸花的银子,再想到这次因为要治横儿的病已经到捉襟见肘的境地,方长远突然恨恨的。
这股恨,像一把无名火,明明知道一切事情事出有因,就是止不住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大房身上去。
且这把火烧得越发的旺了。
“瑶丫头,看好这畜生,吓着横儿,可不要怪二叔不讲情面。”到时候把它宰了给横儿做补汤。
方长远说完气哼哼的走出院子,家里快没口粮了,他得进城买些回来。
他走后,方瑶蹲下身子,指着白老大乌红的鼻头指责道:“你这小东西,差点又给我惹祸了。”
白老大嗷嗷了两声,显然对方长远骂它是畜生很有意见。
方瑶说归说,但心里是得意的。
以前白老大见着方长远可不这样,大概是昨晚白老大看到方长远欺负她娘,把他给记恨上了。
所以说,它哪是畜生啊,它分明就是头灵畜,能辩是非,还擅长记仇!
给她看家护院,她再放心不过了。
“以后再有人欺负娘和小正,你尽管撒欢的去咬,知道吗?”方瑶嘱咐,这白老大自从上次抓伤陈菊被她微训了一顿,就时记谨记,不再随意“动手”。所以昨晚才那么容忍陈菊和方长远上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