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这黑影,黑发黑面黑须,一身黑色绣金龙官袍,高大威严,身上透露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死气,一股不知名的恐怖气氛笼罩在这个天地间,在场诸人只觉呼吸不畅,啜子发涉,全都吓得簌簌发抖。
“外公。”周涵玲欢呼一声,奔去了楚江王身边,双手紧紧揪着楚江王的腰带,委屈地道:“外公,她,张韵瑶想杀我,还有他们,您可要替我作主。”
楚江王冷哼一声:“放心,在外公在,无人敢杀你。”目光威严地在一群鬼神身上瞟过,市城隍县城隍以及地土公无不磕头叩拜。
鬼王威仪,可见一般。
“你就是阳间阴司?”楚江王目光在张韵瑶身上扫过。
张韵瑶已突破了举霞境界,总算可以保持住永世容貌,没什么野心的她已颇觉满意,她对自己的修为也相当有自信的,但在鬼王面前,才知自己井底之蛙了。
“下官京城隍阴阳司张韵瑶,见过王爷。”张韵瑶自认自己品级只仅次于鬼王身份,在非正式场合,按礼是不需要叩拜的,因此,只是作揖施礼。
但楚江王却厉喝一声:“大胆,见了本王还不下跪?邈视本王,吃本王一拳。”一股澎渤的杀气就向张韵瑶涌来。
张韵瑶花容失色,她没想到楚江王说动手就动手,毫无规矩,更无半丝身为鬼王的威仪。
举霞初期境界与举霞中后期境界毕竟相差太远,张韵瑶不敢力敌,只得顺着对方的力量,拼命后退,市城隍也没料到堂堂鬼王,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道义,毫无规章,也傻眼了,等他大叫“王爷手下留情”时,仍是迟了,张韵瑶的身子已飞了出去。
“轰隆隆!”张韵瑶的身子直接飞进了百米之外的深厚的积雪之中,并引发了雪崩,由远而近,则近而远,似乎响在耳边,又似乎响在山中深处,一阵阵轰隆隆的白雪以及铺天盖地如海啸般的积雪,从高处跌落,如万马奔腾,浩浩荡荡,又如钱塘大潮般,壮观而恐怖。整个贡嘎山,也被这道雪崩弄得地动山摇,好在,前边滚落而来的积雪,被不远处的小山丘给阻挡住了,没有冲到大家眼前,不然在场所有凡人都得陪葬。
“王爷,张大人乃阳阳司,您,您就这样杀了她……”市城隍气急败坏,又急又怒。
楚江王冷哼一声,横瞥过去,市城隍忽然如打晕了的鸡,不敢再吭半声了。
“敢欺负本王外孙女,无论什么身份,都必须得死。”楚江王霸气凛冽,一股王者之气,充斥了整个天地间,市城隍等鬼神相当无耐,又忍不住弱弱地辩解了句:“可是,事情是周小姐引起的,是她要……”
楚江王断然打掉他的话:“那又如何?谁叫他不长眼惹了本王外孙女!”
如此露骨霸道,如此不分黑白,市城隍悲愤填膺,忍不住道:“王爷如此不分黑白,又这般纵容亲眷,又岂是堂堂鬼王所为?”这与流氓又有何区别?但这话到底忍着没敢说出来。
“放肆,本王堂堂鬼王,何需你来教训?”
市城隍在楚江王威严的目光下,心脏被重重一敲,立马噤若寒蝉。
忽然,一个清悦的声音响在天地间,“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唯楚江王耳。”
楚江王眸子一缩,四处张望着,“谁!给本王出来!”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下,那接天连地的雪山之颠,出现一道五彩霞光,由远及近,渐渐地,像极了电视里神仙出场的画像,如棉絮般悠然飘来,仙风道骨,飘逸潇洒。
五彩祥云像一方棉絮般,轻飘飘地从天边雪山之颠,眨眼功夫,已抵达眼面前。
祥云上,立着两男一女,女的赫然是刚才被楚江王一拳拍出去被埋入雪山下的张韵瑶,两个男的一个身穿白色狐毛大披风,头戴白绒绒的狐狸帽,一身飘逸长衫,面如冠玉,杏眼剑眉,俊美得似从画中走出来,那仙风飘飘的披氅和飘逸的长衫,脚下那五彩祥云相衬,看起来真如神仙般风流俊。
另一人身穿现代服饰,黑色羊昵风衣,俐落而帅气的短发,不正是凌阳又是谁呢?
“楚江王不愧为楚江王,王者之气当真十足。”凌阳讥讽道。
另一男子则冷笑道:“要不是坤海贤侄说这老家伙就是楚江王,本王还真以为,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魔头,这般张狂,嚣张。”
张韵瑶忿忿不平地道:“是呢,太无法无天了,刚才我还真以为是哪个大魔头冒充的楚江王,太嚣张了。”
也幸好凌阳及时赶到,施展了障眼法,把她从半空中救走,不然她的小命真要交代在那了。
凌阳拱手对白狐毛披氅男说:“让世伯见笑了,这位确实是我们阴间大名鼎鼎的楚江王。楚江王在阴间极负盛名,想必世伯已有所见识了吧。”
“护短之威名是吧?”狐袍男冷笑一声,“不错,听闻楚江王极其护短,其护短程度已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本王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楚江王让他们一唱一和气得不行,但自知他本事不如凌阳,如今又加上一个看不出来厉的男子,更是万分警备,他语气威严:“坤海,本王面前,这是你身为鬼神应有的礼数吗?”
凌阳呵呵一笑:“原来王爷也还知道礼数二字?”
楚江王被凌阳讥讽得面皮直抖,但仍是忍着气,阴森森地说:“此女欺我孙女,本王只是教训她,略施薄惩罢了。”
周涵玲有外公撑腰,自是不怕任何人,昂着脸说:“外公,他是凌阳,是张韵瑶的男人,他们夫妇都不是好东西,合着欺负我,外公您可得替我作主。”
“什么?”楚江王牛眼瞪得老大,指着张韵瑶,手指头开始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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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你们大开的脑洞,想像一下楚江王为什么会手指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