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书恒和祁龙、朱友也不愿坐温月朗的车,于是温月朗只好开着车悻悻然离去。
温月朗的车驶出辖区派出所时,申文学刚好陪着江妈从出租车上下来。
见到江新男在廖书恒等人陪同下从派出所内走出来,申文学和江妈都愣住了。江新男半边脸颊红肿,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额头上也乌青一片,身上其他部位的伤暂且被衣服遮住,不过也已经够触目惊心的了。
“新男,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个孩子就是不听我的话啊……”江妈一见到江新男如此情景就哭开了。毕竟是亲女儿,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含辛茹苦拉拔长大,自己虽打虽骂,可也不允许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啊。“接到警察的电话,妈妈六神无主,所以去找了文学陪我一起来……”
见母亲带着哭腔解释,江新男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和母亲怄气实在是不对,她对江妈和申文学解释道:“我补课完要走的,可是那孩子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害怕,我就留下来陪他,他睡着了,我就要走,没有想到遇到他爸爸喝醉了回来……”
“那个畜生呢?”申文学问。
廖书恒替江新男答道:“在拘留,派出所已经立案了。”
“什么?”江妈提高了音调,问道,“立案是不是还要上法庭?那我们家新男以后还怎么在桃李做人?不行,新男,你必须撤诉,这个脸我们丢不起的。”
江妈如临大敌,眼神里全是恐惧。
申文学对江妈说道:“阿姨,这是属于公诉案件,新男是不能撤诉的。”
江妈不理解,她说道:“我听警察说新男并没有被怎么样啊,我们让对方赔钱不就好了,不能上法庭的,私下里解决,让对方赔点钱就好了,新男,你还没有嫁人,你连婆家都没有,你要是名声没了,还怎么嫁人啊?”
江妈拉着江新男,简直欲哭无泪。
“新男都被伤成这样了,怎么叫没有被怎么样呢?”廖书恒替江新男打抱不平,“新男是受害者,为什么她的名声会受影响?”
江妈注意到一旁说话的这个年轻男人,他身上有伤却不卑不亢,眼睛雪亮,这个男人让江妈有些无措,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只能提高了音调,问道:“是不是你怂恿新男来报案的?多大点事?明明一些钱就可以解决,你非要闹到警察局,你安的什么心?”
“啪”的一声,江妈给了廖书恒一个耳光。
江新男对母亲好不容易有的一丝不忍因为这一耳光又碎了,她痛苦地喊起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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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回家的出租车上气氛安静得诡异,只有朱友靠在廖书恒肩头睡着的酣畅的呼吸声。
祁龙终于忍不住看向坐在他和朱友中间的廖书恒,说道:“让你英雄救美……”
廖书恒看了他一眼,虽然车上光线昏暗,但是祁龙还是能感觉到廖书恒目光里的犀利,于是改口:“英雄救妹……师妹也是妹妹……师妹也只是妹妹……”
申文学从副驾驶座回过头,对廖书恒说道:“师哥,晚上谢谢你啊。”
这还是申文学第一次对廖书恒使用敬语,她一直担心廖书恒和江新男会有什么不伦的恋情,对廖书恒多有戒心。
“没事。”廖书恒笑容平和,虽然身上因为和温月清打斗造成的伤此刻都痛起来。
“你不要生新男妈妈的气,”申文学想了想说道,“她爸爸去世了,她妈妈也不容易。”
听着申文学的话,廖书恒想起适才在派出所门口言辞激烈的江妈,不由心头一颤。如果不是江新男答应跟她回家,不知道江妈还会继续对他如何不依不饶。只是现在廖书恒心里充满对江新男的担心,不知道她回家后要如何面对她的母亲。